一年前。
他醒來的第一天——
疼愛他的師父,深愛他的妻子,曾最尊敬他的小師弟都沒有一點喜色。
師父勸:“霄盡,十年前你重傷瀕死,是我們抽了九淵的靈根給你你才能活下來,九淵如今受傷垂危,需要你的心頭血續命。”
風漓芷抱着他,卻說:“霄盡,九淵是個可憐人。”
師弟也變了個人:“要是沒有九淵,你早就死了,現在隻是取你一點血,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他不可置信,為何愛他的人成了傷他的劊子手?
接下來,他仿佛成了林九淵的移動血包。
隻要林九淵需要,他就得給血。
甚至,林九淵看中他的任何東西,他都要讓。
他一旦不願意,就被指責——
“雲霄盡!你可别忘了,你九淵一條命!”
他變成了萬人嫌。
讓丹藥,讓靈寶,讓法器,直到一個月前,他們要挖他的金丹送給林九淵……
他近乎絕望,最後哀求:“挖了金丹,我的修為就全部廢掉了,以後可不可以不再逼我把我的東西讓給林九淵了?”
“好!”
他的師父,妻子,師弟都迫不及待點頭。
……
恍惚間,一陣刺耳的嘈雜聲響起,雲霄盡被驚醒。
一睜眼,就見風漓芷扶着虛弱的林九淵坐上他的白玉床,而他竟然被小師弟蕭七拉着要拖出門。
“你們又要幹什麼?”
雲霄盡捂住心口,眸光冷冷盯着風漓芷護着别人的手。
見他醒來,他們二人尴尬。
風漓芷不自在解釋:“霄盡,九淵傷勢未愈,流光白玉床是蓬萊島最适合養病的法器,讓給九淵養病,可以嗎?”
可還不等雲霄盡開口,蕭七就理所當然接話:“師兄向來大度,一張床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