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金十分聽話,立刻垂下雙臂,重新回到了這長袍中年男子的坐椅後面。
“呵呵,好生兇惡,我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這就連房屋都要被打塌啊?還好我命大,否則其不被打成了肉醬?兇惡,太兇惡了。”
随着這聲音,已經倒塌為了一團廢墟的房舍之中,一個人影,慢慢的推開了半堵倒塌的牆壁,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慢騰騰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身上,眼眸之中,都微微有些驚容。
這“小金”雖然看起來隻是那長袍中年男子的屬下,但一身實力,卻是深不可測,甚至連在場的各大塞主和十二戰将都比不了他,但是他,卻在剛剛瞬間似乎吃虧在了這個神秘人物的手下。
随着慢慢走近,衆人才注意到了這是一個看起來約有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一頭黑發之中夾雜着幾縷十分顯眼的金發,額頭正中,有一個新月般的印記,似天生胎記,又似異化的結果,衣服看起來破破爛爛不修邊幅,十足的落泊流浪漢的類型。
但是,在場衆人,卻誰也不敢小觑了他,甚至于連坐在椅子上的長袍中年男子,都客客氣氣的開口道:“這位小兄弟,何為糊塗官判糊塗案?劉某這裡,倒是想要虛心請教一番。”
這男子,大大咧咧,一指劉棟,道:“還不是糊塗官判糊塗案?明明是這人沖進别人家裡,大開殺戒,殺了這麼多人,你們不追究他的責任,卻把責任全推到了這幾個無辜人的身上,你們不是糊塗,就是欺軟怕硬。”
劉棟臉色一變,喝道:“你是哪裡跑出來的潑漢,在這裡一派胡言……”話未落音,突然眼前人影一晃,緊跟着“啪”地一聲,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整個人竟然被抽得橫飛了出去。
“哇”地落地,劉棟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裡,還有兩顆斷齒,而他剛剛站着的地方,這看起來落泊的男子正站在那裡,晃了晃自己手手掌,淡淡的道:“真是大膽,老子講話的時候,哪裡輪得到你這小鬼插嘴?”
論年齡,他其實比劉棟還小,不過語氣卻老氣橫秋,似乎他是劉棟的長輩一般。
劉棟摔倒地上,捂着半臉腫起來的臉,滿臉驚駭之色。
他是超越“幼獸體”的強者,實力在整個火炎要塞,也是數一數二的,這看起來落泊的流浪漢,竟然可以随手一巴掌就将他抽飛,而且事先,竟半點征兆也沒有,這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不隻是劉棟驚駭,滿場衆人,都沉默了下去,甚至連坐在椅子上的長袍中年男子,也隻是盯着右手中的天平,如果細看就可以看出他右手托着的天平一端刻着一個“善”字,一端刻着一個“惡”字,此刻,這天平“惡”的一端,正在慢慢往下沉去,似乎“惡”的一端重了很多,占到了上風。
現場,難得的出現了一片寂靜,衆人都不說話了。
剛剛這流浪男子的一巴掌,将滿場衆人都驚住了。
第288章
來自六大域的流浪漢
半晌,還是坐在椅子上的長袍中年男子開口了,聲音中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平和,而是十分凝重,緩緩道:“你到底是誰?所為何來?”
流浪漢咧嘴一笑,卻沒理會長袍中年男子,而是轉身走到了林潇面前,突然伸出手來,道:“小子,将你得到的那方腰牌給我看看。”
林潇愣了一下,才如夢初醒,忙着取出那方刻着“伏羲塔”的墨玉腰牌,遞了出去。
這流浪漢一樣的男子接過腰牌,輕輕的撫摸了一會,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概然的神色,而滿場衆人,卻一起變色,那坐椅上的長袍中年男子,左手捏着坐椅把柄,忍不住道:“你來自‘六大域’?”
心中頓時明了,隻有來自“六大域”的人,才有這樣的實力,可以随手一巴掌将劉棟扇飛。
雖然,他也未必畏懼這位來自“六大域”的流浪漢,但若非必要,他也不願結上這樣的仇敵,長袍中年男子,心中猶豫起來。
這不知名的流浪漢男子,将這墨玉腰牌輕輕的撫摸了一會,才道:“果然是巨靈大哥的信物。”又将這腰牌,還給了林潇,然後,一拍林潇肩膀,這流浪漢,猛地腰身挺直了起來,喝道:“這位兄弟持有我巨靈大哥的信物,我定要護得他的周全,你們想要殺他,那是萬萬不行,有誰不服的,就過來和我伸量一番。”
衆人目睹他的舉動,已經隐隐猜測這不知名的流浪漢極有可能就是來自“六大域”,“六大域”裡的每一位,在外面可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又有誰敢上前挑釁?
“該死的,不是調查說這腰牌的主人和六大域根本沒什麼太大聯系嗎?而且已經失蹤了,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個有可能來自六大域的人,而且和腰牌牽涉上了關系?該死的,消息失誤,這下子錯失了好機會。”各大塞主,十二戰将,此刻紛紛心中罵娘,看向林潇的表情,一下子完全改變了。
地上的劉棟也一樣郁悶之極,如果得知林潇和六大域真有關系,打死他也不會為了楊雅而得罪林潇,但說林潇的腰牌沒什麼作用的也是他的老師說的,怎麼他的老師也會消息失誤?
想到這裡,他禁不住看向了那坐在椅子上的老師。
坐在椅子上的長袍中年男子,一直默默的觀看着,等這流浪漢男子說完了,他已經完全平靜了,道:“這位兄弟,沖着你的面子,今晚的事,一筆勾消,誰的責任也不要追究了,金轶,你以為如何?”
中年男子說這話,等于是讓步了,其中的意思就是他不會提出非要殺林潇、章幽和周旭勤不可,當然,劉棟也不可能為今晚的事負責的,最終倒黴的,隻有蕭洋和那些被殺的人,成了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