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光點點頭:“老夫人可曾入棺?”
茹嬷嬷無奈歎息:“還沒有,大老爺如今昏迷不醒,詩韻小姐也傷的極重,奴婢尚且不能做主!”
程瑤光複雜開口:“去給在柳城的二老爺寫信吧,讓他回來替母發喪,若是從前,程家可以任由他在外逍遙,可現在,老夫人已死,家裡沒個主心骨怎麼能行呢?”
“是,奴婢這就給二老爺寫信!”茹嬷嬷連忙應下。
封氏看到滿院的衰敗,再沒有去看程老夫人的心思了。
她怕做噩夢!
她低聲說道:“瑤兒,咱們回去吧,夜裡寒涼,可别染了風寒!”
程瑤光握住她的手:“好,都聽娘親的!”
兩人坐上馬車,相顧無言。
終究是程瑤光率先開口:“娘親,你可曾見過程家的二老爺?”
她其實對于這個二叔十分好奇,因為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根本就沒有見過他。
隻聽說他是個庶子,格外的不受老夫人待見。
自他十二歲起,就出外求學,後來學成,擔任柳州貴子學院的教書先生。
他門生無數,卻十分低調。
他從沒踏進過京城半步,以至于,她幾乎都要忘記府裡還有這一号人的存在。
封氏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眼神,她别過臉去說道:“我隻見過他一面,是跟程易大婚的時候,他在院子裡面的那棵海棠樹下撫琴!”
程瑤光好奇開口:“那是不是他的琴聲很好聽?”
封氏無奈開口:“我當時是新嫁婦,隻顧着緊張和不安了,哪裡還能聽得出好壞,隻不過程易一直站在門口罵他不學無術,說他丢了程家的臉!”
程瑤光不由得冷笑:“他還有資格罵别人,至少人家是貴子書院的教書先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呢?靠你得來個侯爵之位,還不好好珍惜你,他才是這個世上最無恥卑鄙的男人!”
封氏點點頭:“瑤兒說的對,這輩子我有幸能脫離苦海,多虧了你!”
程瑤光暗暗發誓,她不但要母親脫離苦海,她還要讓她恣意灑脫的活着。
人生短短幾十年,自己有錢有依仗,憑什麼要吞下委屈?
如今眼前這個光彩照人的封氏,才最該是她的樣子。
兩人回去各自休息,直到快黃昏的時候,程瑤光才被青翠給叫醒。
她急切說道:“小姐,程府的二老爺來咱們宅子裡面了,他正跟姑娘在前廳叙話,你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