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光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祖母，瑤兒來探望你了，請你不要見怪來的有些晚！”
方老夫人溫聲安撫：“不晚不晚，祖母如何能怪罪瑤兒呢？我聽說你跟你娘親脫離程家那個苦海了，這是好事，祖母很替你們開心！”
程瑤光忙不疊開口：“是，我和娘親現在過得很好，祖母不用擔心，隻是你為什麼不肯吃藥啊？你可知道，你這樣熬着自己的身體，黛黛，還有伯母她們該有多難過？”
方老夫人登時沉默下來，就在程瑤光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已經啞聲說道：“瑤兒，我做人母親，不能太偏心，我陪着大郎的時間夠久了，我想念二郎了，我該去見他了！”
程瑤光迅速打斷：“祖母，你怎知方家叔叔就是死了？他隻是在戰場是失蹤，不是屍骸都沒有尋回來？”
方老夫人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戰場上的屍體都被野獸啃的支離破碎，我的二郎興許就被叼走了，倘若他還活着，那他為何這麼多年不回京城？”
程瑤光心說，他如何能回得來，他是受傷摔壞了腦子，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如何跟她解釋呢？
她思慮再三，就隻能先讓蕭湛來背這個鍋。
不然，方家是不會相信她這個連京城都沒出去過的人說的話。
她隻得開口：“老夫人，我此番除了探望你，其實還幫湛王給你們帶了一個消息！”
方老夫人疑惑的眨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話太多的緣故，竟是一口氣沒上來，就劇烈咳嗽起來。
程瑤光連忙替她拍着背：“你别激動，我給你說的這個消息怕是會讓你情緒波動極大，所以你必須先吃下我給你準備的一顆藥丸，我才敢說！”
方老夫人不由得擰緊眉心，她沉聲詢問：“瑤兒，你該不會為了騙我吃藥才用這個消息诳我的吧？”
程瑤光連忙否認：“怎會？我可從來都不會說謊，祖母，難道你不信我嗎？”
方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道：“你隻管說，我這身體還能受得住！”
程瑤光不動聲色的反問：“那就算是跟方家二郎有關的消息，你聽了也能受得住？”
方老夫人下意識用力握緊了拳頭，心口也開始劇烈起伏起來。
瞧着她變紅的面容，方瓊黛急着哀求：“祖母，你就聽瑤兒的話，吃一顆藥好不好？我知道你惦念二叔，我們大家也都惦念他，也都想知道他的消息啊！”
方老夫人用力閉了閉眼，淚水從她發紅的眼角緩緩流下。
良久她才說道：“好，我隻吃一顆藥！”
程瑤光連忙将補血參丸塞進她的嘴裡，看着她艱難咽下去，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低聲道：“王爺讓我告訴祖母，方家二郎有可能沒死！”
“啊？”不但方老夫人愣住了，就連剛剛進門的方将軍父子也頃刻間僵在當場。
直到方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她有些激動的說道：“瑤兒，你可别編瞎話诓騙我老婆子，我兒子的生死，可不是兒戲，哪怕湛王的人，也不能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