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赫連晟的話，雲心兒捂着自己脖頸的位置，涕淚橫流地看向赫連晟。
“赫連晟，求求你放過我，不可以，你不可以把我關起來，雲依死了，我爹就隻剩下我一個女兒了，我爹還需要我照看。”
可是，她被人拖着漸行漸遠，說出去的話，也未引起赫連晟眼中的任何一絲波動。
她說依依該死，她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收回自己的情緒，赫連晟趕緊将還在啼哭的東兒抱在自己的懷中。
“大人，小王爺不知為何突然醒過來就開始不停地哭，以為他是餓了，可是為他奶也不喝，老奴以為，她這是想娘親了，可是……所以，老奴隻能把小王爺抱來找大人了。”
赫連晟點了點頭，眸子拂上一抹暗色，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蕩漾開來。
他動作生澀地開始輕輕地搖晃着懷中的孩子。
“東兒乖，爹爹在這裡……”
誰知東兒果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竟然不哭了，小手在空氣中抓個不停，不知道想要抓什麼。
……
人死後，屍體也開始慢慢地腐朽了，無寒不止一次地在赫連晟的耳邊勸說。
“大人，王妃已然去了，人死入土為安，您這樣，王妃是投不了胎的。”
“大人……”
這天，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赫連晟突然想起來，他跟雲依剛剛成親的時候，雲依最喜歡雪天，明明冷的要命，偏偏要去花園裡堆雪人。
最後，他實在是拗不過她，陪她一同去了，還記得她一邊對着雪人，一邊還悄悄地将雪團成雪球，悄悄地往他身上砸，被他發現了還不認賬。
那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明媚，仿佛她一笑，就能融化所有的冰雪，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會黯然失色。
是他弄丢了她的笑容。
這一夜，他坐在床邊上，點了滿室的紅蠟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雲依，他不停地對她說話，還有他犯下的所有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