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汾月撇了撇嘴也不在多想,靠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睡了過去,玄渡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小心的将她放下為她蓋好了被子,隻是念及同床共枕到底不妥,便要起身,誰料晉汾月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不撒手。
玄渡無奈隻得順勢躺了下去,他望着晉汾月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不由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低低的聲音道:“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和親。”
晉汾月嘤咛一聲,抱着他的胳膊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窗外月光如水。
楚休洬站在涼亭裡,望着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他用冷水勉強降了自己一身的火氣卻是不敢再回去了。
于是他便站在這裡吹着風,賞着月色。
不多時,楚休洬就聽身後傳來吱呀的聲響,他好奇的回頭望去就見玄渡從房中走了出來。
玄渡看見楚休洬沒有過多的意外,踏着月色朝着他走了過來。
楚休洬打量着玄渡,笑着問道:“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出來做什麼?”玄渡擡了擡眸子:“你呢?”楚休洬揚了揚眉,有些惆怅道:“我是溫香軟玉在懷,太過折磨睡不着所以跑出來吹吹風。”
玄渡唇角一抖,他想說他也是溫香軟玉在懷太過折磨睡不着,隻是事關阿鸾的清譽他自是不能說的。
他輕咳了一聲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榮安縣主尚未及笄,便是你們兩情相悅也該有所顧忌,莫要毀了人家的清譽。”
楚休洬啧啧兩聲:“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在醫館的這幾日你和汾月公主不也是天天共處一室,怎麼就不擔心毀了人家的清譽?”玄渡一噎,竟無從辯解,最後隻能道:“我可是個和尚,清心寡欲。”
楚休洬輕嗤一聲,懶得再跟他計較,而是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玄渡道:“如果我說,我想帶走阿鸾,你可能幫我?”楚休洬眉梢一動,看着他道:“你也太天真了,她是晉州的公主你能帶她去哪裡?就算你們能逃走,你一個還了俗的和尚拿什麼養活她?我知道你想改變汾月公主的宿命,但也并非隻有逃跑這一條路。”
玄渡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激動的問道:“你有辦法幫她?”楚休洬聳了聳肩:“辦法自然是有的,隻要在京城尋個好兒郎讓汾月公主早早的嫁出去,自然就能避免去和親。”
玄渡一愣,他擰着眉道:“會不會太草率了?”楚休洬道:“這有什麼草率的?自古以來這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在京城尋個品行出色的兒郎總比和親漠北嫁給一個老頭子要好吧?”玄渡聽着他的話心頭突然竄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來,他想也未想厲聲拒絕道:“不行,阿鸾就算要嫁人,也該嫁給她喜歡的也喜歡她的,若是随随便便就嫁了那和和親又有什麼區别?”
楚休洬看着玄渡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好笑,分明就是不想汾月公主嫁給别人,這臭和尚偏偏擺出一副為人家着想的樣子。
看他死鴨子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那你想怎麼辦?”楚休洬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問着他。
玄渡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聲音道:“如果不是你讓洛安城失守,阿鸾也不會這麼快就被送去和親,總之這件事你必須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