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吭聲的柳相爺站了出來,他俯身跪在地上道:“不關太子的事,是老臣以太子的名義做的,太子是無辜的,請陛下念在父子的情分上,饒恕太子懲治老臣。”
晉瀛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相爺,涼涼的聲音道:“柳相爺是想替太子頂罪嗎?你别忘了,同順賭坊的幕後主子是誰?朕的公主險遭大難,與你們柳家脫不了關系,你自身都難保還想保太子,你保得住他嗎?”柳相爺跪在地上道:“老臣認罪,是老臣被迷了心,想為太子拉攏人才,都是老臣的錯,太子什麼都不知道,他是被老臣連累的。
陛下,太子在你膝下教導多年,是你看着長大的,難道你忍心就這麼殺了他嗎?”晉霂允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大難臨頭了,但他不想死,隻要活着他就還有機會可一旦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他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求饒道:“父皇,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父皇饒恕兒臣。”
晉瀛見太子額頭上都磕出了血來,雖然自始至終他也沒打算讓太子繼位,但畢竟是他的兒子。
怪隻怪他的生母太過歹毒不為他所喜,怪他背後柳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他眯了眯眼睛,問着殿上文武百官:“你們覺得朕該放過這個孽子嗎?”百官默不作聲,他們誰也猜不透陛下的心思,生怕為太子求情會連累自己丢了性命,于是一個個的都緘默不語。
倒是舒王站了出來道:“請父皇饒皇兄一命。”
晉瀛有些意外,他看着晉奕哲道:“你要為太子求情?”晉奕哲回道:“皇兄是做錯了事情,但他也是父皇的兒子,兒臣不想父皇喪子,也不想父皇以後後悔。”
晉瀛有些動容,他點了點頭道:“好,既然舒王為太子求情,那朕就饒了太子的死罪,不過他德行已失不配為儲君,從即日裡廢黜其太子之位,幽禁南宮,終生不得出。”
“父皇。”
晉霂允驚呼一聲,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他還想求饒卻聽百姓山呼:“陛下仁慈,巫皇萬歲。”
晉瀛又道:“太子死罪可免,但柳家死罪難逃,柳相結黨營私,豢養私兵圖謀造反,脫去其官服,即刻打入天牢,查抄相府!”
話音落下,便有侍衛進來将柳相的官服官帽脫下,帶了下去,一同被帶下去的還有晉霂允。
處置了柳家和太子,但還有太子一黨的人,于是有人問道:“陛下,不知這與廢太子勾結的葉家二房如何處置?”早已快吓破膽的葉振伯聽到舒王提到自己,他忙爬了過來道:“陛下開恩,犬子與廢太子所謀臣一無所知啊。”
晉奕哲聞言有些意外,似是沒見過這麼貪生怕死的父親,竟然把兒子推出去,隻為了把自己摘個幹淨。
不過他記得楚休洬的提醒,要保下葉振伯,于是對着晉瀛道:“父皇,葉大人衷心耿耿想來對此事一無所知,不如便饒了他吧。”
晉瀛的确是想留着葉振伯,畢竟他還有用,于是點了點頭:“罷了,此事就交給你來處置吧,務必要将廢太子餘黨全部繩之以法。”
“是,兒臣領命。”
晉奕哲躬身一禮朗聲應下。
晉瀛有些心力交瘁的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退朝,朝臣這才戰戰兢兢的相繼離去,就剩下腿軟的葉振伯癱坐在地上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