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洬本來還擔心慈兒會怪他,怪他沒有救白磊而是一劍殺了他,但原來他的慈兒是懂他的。
當時那種情況下,白磊就隻有一條死路,誰也救不了他。
白磊會刺殺晉瀛,這是楚休洬始料未及的,在他眼中白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他不會武功,出身貧寒,一雙兒女非親生,這一生活的可謂是窩囊。
但有誰能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竟會行刺陛下,雖未成功但也傷了龍體,還當衆揭露了晉瀛的醜事。
不管百姓信不信,白磊都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楚休洬輕輕拍着葉钰慈的背,低低的聲音道:“他臨死之前說了一句話。”
葉钰慈擡起頭來,睫毛上挂着淚珠看着他問:“他說了什麼?”楚休洬垂着眸子,眼底有淡淡的傷色:“他說,吟兒,對不起!”
葉钰慈聽着這五個字卻是哭的更加的厲害,她伏在楚休洬的肩上,心中一片悲涼,她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白磊更愛她的姑姑了。
因為白磊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愛的女人,她叫葉湘吟。
可是葉钰慈卻很是懊悔、自責,她原以為能改變他們的命運,讓他們不再以悲劇收場。
然而,她無能為力!白磊死了,她的姑姑還能活嗎?葉钰慈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但她知道眼下不是悲傷的時候,白磊一個刺客她不應該在這裡為了他哭泣。
她擦幹眼淚,平複了心緒,拉着楚休洬離開了這裡。
楚休洬将葉钰慈送回去後才回了廂房,玄渡正在房中等他,見他回來,他淡淡的聲音道:“你真是太大膽了。”
說着,伸手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楚休洬在桌前坐下,端起那清茶飲了一口道:“慈兒很想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包括白磊和葉湘吟,我以為她會怪我,但她沒有。”
他想到葉钰慈那雙含淚的眼睛,似乎從她重生後,她的眼淚就沒有斷過,他說過不想再讓她流淚。
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玄渡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沒告訴她?”楚休洬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疲憊:“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成功,萬一失敗了,又幹嘛讓她白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