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舒王走了進來,他見晉瀛在批閱奏折不免有些意外,不過半響他就斂住了思緒走上前去見禮,有些關切的問道:“父皇,你覺得身體怎麼樣?”晉瀛冷嗤了一聲:“朕無恙,你是不是很失望?”晉奕哲聞言大驚失色,他匆忙跪在地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晉瀛:“父皇,兒臣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晉瀛哼了一聲,他又随手拿起一封奏折掃了兩眼後便又扔在了地上道:“做了什麼你不知道?朕不過病了幾日,便有老臣迫不及待的想讓朕立太子了,這太子之位你很想要?”晉奕哲心底咯噔一下,他低着頭顫聲道:“兒臣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晉瀛眯了眯眼睛,語氣冷厲:“他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為了晉州的江山,希望朕早立太子,其實他們就是覺得朕要死了,是不是連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晉奕哲如臨大敵一般,他俯身将頭貼在地上大聲道:“兒臣絕對沒有這麼想過,父皇洪福齊天,定會逢兇化吉,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晉瀛譏笑一聲,突然一把将桌上的那些奏折全都掃落在了地上:“好啊,如果你真想讓朕長命百歲,那就自請前往封地如何?”晉奕哲渾身一震,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父皇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低着頭眸底的顔色越來越寒,直至一顆心涼透。
晉瀛見他不說話,便輕嗤了一聲道:“怎麼,你不願意?”晉奕哲回過神來,他很想問問他的父皇這江山他打算交給誰?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他閉着眼睛,沉沉的聲音:“兒臣願意!”
話音方落,就聽殿外傳來周全有些驚喜的聲音:“陛下,有人揭了榜,說是可以為陛下驅邪。”
晉瀛聽到這話,心下一喜忙道:“快把人帶來。”
說着,他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晉奕哲道:“你回去吧!”
晉奕哲起身告了退,邁着沉重的步子退了出去。
出了殿門,他看着外面刺眼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寒涼,就因為朝臣奏請冊封他為太子的折子,他的父皇便動了怒,要讓他自請去封地。
他又想起了和楚休洬打的那個賭,原來自始至終他都不是父皇心目中的儲君人選,那他想要扶持的人是誰?晉奕哲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台階上站了一會才轉身離去,隻是當他走到禦花園的時候,迎面就見小太監引着一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看見跟在小太監身後的男人,晉奕哲覺得他有些面熟,待走近了他才瞧清楚那人是誰,正驚着,就見對面的人斂衽一禮:“見過舒王殿下。”
晉奕哲回過神來,一臉的意外:“玄渡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玄渡回道:“在下看見宮中張貼的皇榜,便想來試一試。”
“是你?”晉奕哲有些意外,他打量着玄渡問道:“公子可有把握?如果不能讓父皇免遭惡鬼的糾纏,隻怕你這條命也會保不住,所以還請公子三思,你是汾月的救命恩人,本王不希望你有事。”
玄渡很是感激的朝着他一禮道:“多謝王爺關心,在下不才,願意盡力一試為陛下分憂。”
晉奕哲見他執着也不再多勸,隻道:“那便祝公子一切順利。”
玄渡道了一聲謝,随即轉身離去。
晉奕哲站在原地看着玄渡走遠才轉身離開,隻是他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将軍府。
将軍府正在辦喪事,他先去靈堂給葉湘吟上了柱香,然後去見了楚休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