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奕哲垂着眸子,淡淡的聲音道:“我和司澤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親厚,從小父皇就很喜歡司澤,無論他做出什麼荒唐事父皇都會護着他。”
他說到這,頓了一頓然後又道:“不過,是他也好。”
楚休洬看了他一眼問:“你不打算和他争一争?”晉奕哲搖了搖頭:“還争什麼?父皇既然早就屬意他,想必已經為他鋪好了路,我拿什麼來和他争?就算争過了又如何?你也說了父皇在宮外的私生子不知有多少,沒了司澤也會有别人,就算坐穩了這皇位不還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楚休洬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
晉奕哲釋懷一笑,他端起桌前已經涼透的茶朝着楚休洬示意:“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會走上另一條絕路,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幫我?”楚休洬直言道:“為了慈兒。”
晉奕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縣主?”楚休洬點頭道:“汾月公主是慈兒唯一的朋友,而你是汾月公主的哥哥,慈兒她不想看見自己的朋友有朝一日會家破人亡,就這麼簡單。”
晉奕哲終于聽懂了,原來楚休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縣主,僅僅就是因為縣主和汾月是朋友,楚休洬就願意提點他,讓他不至于走上絕路。
這男人對縣主的心意,真真讓人驚歎。
晉奕哲又想到了今日在宮中見到的玄渡,他好奇的問道:“玄渡公子今日揭了皇榜入了宮,你知道嗎?”楚休洬點頭:“知道,是我安排的。”
晉奕哲:“”他一臉驚訝的看着楚休洬,随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該不會父皇他中邪是你搞的鬼吧?”楚休洬笑了笑,承認道:“此事的确跟我有關,不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妹妹。”
晉奕哲覺得自己的腦子快不夠用了,他擰着眉問:“為了汾月?這跟她又有什麼關系?”楚休洬歎了一聲道:“怎麼沒有關系?汾月公主回宮後就得了相思病,她喜歡玄渡你該知道吧?”晉奕哲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
楚休洬接着道:“玄渡也是如此,他入京就是為了汾月公主,但他一個還俗的和尚無權無勢如何尚公主?所以他找到我,讓我幫他入朝為官,我左思右想覺得他這個人也隻适合做個國師,于是就借着白磊之死制造了中邪一事,想送玄渡入朝為官,成全他和汾月公主。”
晉奕哲:“”他聽完楚休洬的這一壯舉,震驚了良久。
等他消化完事情的真相後,就隻問了一句:“你就這麼信得過我?”楚休洬揚了揚眉:“玄渡做了國師娶了你妹妹,你不高興?”晉奕哲唇角一抖,他望着楚休洬半響後才吐出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膽子也太大了。”
楚休洬笑着道:“我是将軍府的長公子,以後将軍府的榮辱都系在我一人身上,若是沒有一些膽量,如何護得住将軍府上下?”晉奕哲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又問道:“所以,你已經選擇輔佐司澤了?”“不!”
楚休洬糾正了他:“不是選擇輔佐司澤,而是選擇輔佐陛下屬意的儲君,陛下立誰為太子,我就輔佐誰。”
晉奕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他輸給了司澤,而是從他出生起就注定這儲君之位和他無緣。
他沒有輸給任何人!晉奕哲站了起來,斂衽朝着楚休洬深深一緝道:“謝謝你為汾月所做的一切,請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