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内那個聲音遠離了房門,但是還能隐約聽見他的吼聲。
姚瑤咽了咽口水,顫巍巍開口:“你看,我就說他瘋了吧。”
銀蘇:“……”
友好禮貌的交流行不通,隻能選擇PnB。
銀蘇摸出一把萬能鑰匙開門。
房門打開,一股難聞的臭味和尿騷味撲面而來。
“哕——”
那味道太沖鼻,姚瑤沒忍住,當場捂着嘴幹嘔起來。
銀蘇憋着氣,往裡面看。
房間光線很暗,所有窗戶全部封死。客廳的沙發和茶幾上堆滿生活雜物,地上也是亂七八糟,跟個垃圾堆差不多。
男人抱成一團,蹲在角落裡,嘴裡念念叨叨:“誰也不能害我,隻要不開門就沒事,不開門就沒事……我會沒事的,我不出門,沒事的。”
銀蘇往裡面走,姚瑤猶豫下,陰森的走廊似乎也沒那安全,她最終選擇跟着銀蘇進入裡面。
這套房子是三室一廳,客廳裡堆滿各種雜物,另外幾個卧室也沒好到哪裡去。
就連廁所和廚房也堆滿垃圾,根本沒法進去了。
銀蘇看見客廳的牆上挂着一副婚紗照,婚紗照相框的玻璃已經破裂,上面還沾着血。
旁邊則挂着一些小相框,大部分是男女主人的合照,也有女主人和婆婆的合照。
銀蘇目光掠過那些照片,其中有幾張是男人穿着白大褂接受别人贈送錦旗的照片。
銀蘇往男人那邊走。
男人似乎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他将腦袋埋在膝蓋裡,斷斷續續地念叨:
“不能開門,不開門就沒事,不能開門,不能開門……”
“為什麼不能開門?”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得男人聲音陡然消失。
他僵硬地擡頭,脖子咔咔直響,像許久沒有潤滑過的生鏽機械。
幹瘦的臉宛若被妖怪吸了精氣,脖子下的鎖骨高高凸起,完全就是一副骨頭架子,隻剩下一張皮包裹着。
男人渾濁的眸子盯着她,用力瞪大的眼睛裡覆上層層陰影,他厲聲質問:“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是神。”
“神……”男人突然激動起來,沖她咆哮:“你也覺得我是神經病?你們才是神經病!!我沒病!我沒病……”
男人來回扭着腦袋,銀蘇都擔心他會把自己脖子扭斷。
“行行行,我有病。”
“你有病,對,你有病……”男人像個不靈活的機器人,來回扭着腦袋,嘴裡反複說着這句話,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激動。
銀蘇敷衍應下,“那你幫我治治,看看我還有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