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慘白的頭顱滾在地面上,被從半中間齊齊斬斷,四面都濺着某種半透明的黃色液體,嘴巴一開一合,那蒼白的,仿佛蛞蝓般的脖子還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蠕動着。
像是還沒有死。
可實在是太惡心了。
“……”
幾人紛紛露出厭惡的神情。
溫簡言俯下身,試探性地用腳尖轉動着它的腦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蘇成臉色有點綠,似乎還沒有從這種反胃的感覺中緩過神來。、
他看向溫簡言,問道:
“你發現什麼了嗎?”
溫簡言扭頭看了過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是的。”
“這些應該都是平安療養院内的病人,”他指了指脖頸一側,靠近動脈的方向:“你們看這裡。”
在那片黏糊糊,蒼白的皮膚之上,隐約可見一些的小點。
“平安療養院的鎮定劑就是從這裡注射的。”
他的脖頸上也有着類似的傷口。
盧斯的臉色也不太好:
“也就是說,主播有可能也變成這個樣子嗎?”
“我不知道。”溫簡言凝重地說道。
但是……
有可能。
正在幾人交談之際,眼前的電梯門突然緩緩的敞開了。
他們都是一怔,反射性地向後一退。
這次,外面沒有再出現任何臉恰恰相反,外面剩下的,隻有一片空空蕩蕩的,死寂一般的黑暗。
但卻沒有任何人感到絲毫的輕松。
溫簡言扭頭向着一旁的樓層顯示器看去。
在一片黑暗之中,這個數字看上去格外的不祥。
要知道,地面下負一層和負二層關押的病患,可都是高危,就連一層都變得如此危險,負一層和負二層會變成什麼樣子……
溫簡言很難想象。
這電梯内外的地面正好持平,不需要再像剛才一樣往外爬了,但是,外面那濃重的,化也化不開的黑暗卻帶來了強烈的心理壓力,兩相對比之下,就連這個盛着三顆腦袋的電梯間都顯得格外安全了。
“……”
溫簡言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擡手抹了把臉,率先打破了死寂:“我們也不能待在這裡。”
根據電梯的損壞程度,内部的纜線應該已經斷了,隻能繼續往下落,而無法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