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離開地下一層之後,我們必須要用最快速度甩開他。”
溫簡言擡起眼,飛快地掃了眼不遠處的02号,嗓音壓的更低,更輕,隻有距離他最近的幾個人才能聽到他話語的内容。
“尤其必須要在鐘聲再度響起之前。”
“……”
幾人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雖然他們同樣十分不想接受這個結果,但不得不說,這恐怕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了。
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來自于一個高危病患的“善意”,即使不知道這種善意從何而來,也要遠比敵意好得多。
于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一行六人的隊伍中,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一個高危病患。
走廊黝黑死寂,無聲無息地通向遠方。
每個人都如芒在背,神情僵硬,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仿佛毫無所覺,一臉惬意地跟上了隊伍,如果不是他身上那格外顯眼的病服,幾乎像是從一開始就在隊伍裡一樣,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意味。
溫簡言握着手電筒,走在最前端。
他刻意忽視着對方落在自己脊背上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走廊一片漆黑,頭頂的燈柱似乎早已被破壞,隻有幾盞應急燈還在亮着,在牆角微弱地閃爍着,勉強照亮前方的道路。
鐵門緊閉着,警衛台空無一人。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他來到警衛台前,越過模糊的玻璃向内看去,裡面黑漆漆一片,幾乎無法被手電筒照亮,莫名給人一種詭異的靜谧之感。
半敞的窗戶内,能夠看到台前的一排按鈕,按鈕光滑的表面反射出微弱的光澤。
溫簡言認出,這應該就是開門的按鍵。
但是,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溫簡言不覺得。
出于謹慎,他沉思半晌,然後兌換了能夠伸長的道具,小心翼翼地操縱着尖端向前,找到按鈕,然後施力按下。
隻聽熟悉的“滴”的一聲,眼前的鐵門嘩啦啦地敞開了。
溫簡言松了口氣,把道具從窗戶内抽出,但是,剛剛抽到一半,黑暗中猛地探出一隻巨大的手,死死地攥住了杆子的尖端。
“咔嚓!”
杆子折斷了。
“!”
果然!
溫簡言對此早有預料,反射性地松開手,猛地向後一退!
一隻手,兩隻手,三隻手,四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