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某種靈魂殘缺,隻知進食與殺戮的原始生物來說,這位僞神的知識儲備似乎并不足以應付眼下的情況。
“你不信任我的忠誠,因為這種東西從未存在過,這一點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溫簡言臉上再沒有半點剛剛索吻時的勾人模樣。
他緊緊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仿佛千斤:
“但是,我會幫你。”
“準确來說,我已經幫了你。”
那隻正在孕育和成長中的“神”,就是溫簡言的投名狀。
他在展示自己的能力,表明自己的站位。
我會做些什麼。
我能做到什麼。
溫簡言張開雙臂:
“我現在手無寸鐵,是最脆弱的時候,而你,在吞噬掉碎片之後,是最強大的時候,我的命就在你的手裡,我借此展示誠意。”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虛空:
“我選擇這個時候捅破這層窗戶紙,也因為隻有現在,‘它’不在聽。”
“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合作,也從未有過信任,但是,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發自肺腑因為所有的虛僞和謊言,都是合作的絆腳石。”
“我的靈魂被握在夢魇直播間的手中,被迫經曆一次次折磨和永無止境的搏命,被當做籠子裡的動物賞玩娛樂……”
永無止境的副本,永無止境的折磨。
與之相比,死亡都會顯得更加溫柔和藹。
溫簡言緊緊地注視着巫燭,說,“我相信,你也同樣。”
“我們的利益和敵人是相同的,所以,我向您尋求合作。”
溫簡言再次用上了敬語。
他的聲音褪去了剛剛足以激怒人的漠然和挑釁,變得再次溫柔平和起來,不帶任何嘲諷,顯得恭順而真誠。
“這次,我會毫無二心地幫您。”
“您需要我。”
溫簡言擡起眼,微笑起來,“我也需要您。”
“……”
巫燭注視着他。
時間的流逝被拉長,溫簡言幾乎聽得到自己心髒砰砰狂跳的聲音,但是,他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許久之後,對方終于開口,不疾不徐地問:
“你要什麼?”
這句話對溫簡言來說,無異于穿透密布陰雲的一縷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