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死死咬住牙關,額前冷汗密布,幾乎面無人色。
溫簡言扭過頭,向着貨架的方向投去一瞥。
他清楚,童謠現在為什麼會停下:這說明那些人頭帶來的影響正在加劇。
就像是先前在鏡外世界一樣,堵住耳朵和蒙住眼睛都無法完全隔絕幹擾,這種詛咒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心靈上的。
即使被提前告知,一定要“相信隊友的指引”,結果也會是相同的。
在理論上明白怎麼做,和親身走進那個被全面幹擾的恐怖世界,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即使是換個人也是一樣的。
讓童謠成為那個蒙着眼往前走的人,這個選項有利也有弊。
她是靈媒,對靈知的敏銳程度更強,所以,比起其他人,她即使蒙着雙眼,也能應對中途可能出現的危險,但是,同樣的,她的天賦也是雙刃劍,靈媒的體質也會導緻,童謠受到的幹擾也會更強。
這就像是薛定谔的實驗,在打開盒子之前,沒人知道裡面的貓是死是活。
他們現在全部站在場外,除了給與聲音的提示與支援之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就看童謠能不能熬過去了。
不過,即使童謠失敗,換個人再來也行。
他們位于不受幹擾區的人數多,足以将她安全拉回,隻要時間充裕,總是可以想到備用方案的。
溫簡言收回視線,再次向着緊閉的鐵門處看去。
一片朦胧的昏黑之中,鐵門緊緊閉合,上面的鐵鍊紋絲未動,死寂一片。
根據溫簡言的推測,變故應該很快就要發生了。
但是,沒有腳步聲,沒有撞門聲……
沒有半點動靜。
難道那具女屍真的被門關住了?在無人開門的情況下,就無法離開倉庫……?
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溫簡言眉頭緊皺。
一旁,在安辛幾人的呼喊和鼓勵之下,停滞已久的腳步聲終于再次艱難地響起。
童謠似乎下定了決心,邁着僵硬的步伐,緩慢,但卻堅定地向着前方走去。
太好了,看來她最後還是克服了死人視線的影響。
安辛幾人見此,都是齊齊松了口氣。
但是,站在隊伍末尾的溫簡言卻沒有半分輕松感。
一股不知名的,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騰,讓他有些心神不甯。
總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
“咕咚!”
忽然,不遠處隐隐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