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距離他最近的巫燭成了受害者,硬生生挨了好幾記。
“……”
雖然并不疼,但巫燭的額角還是忍不住跳了跳。
他擡了擡手,熟練地把人捆了起來。
那絲陌生的感覺消失了。
大概的确是錯覺。
溫簡言掙了掙,發現掙不動,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了。
他的胸膛急促起伏着,瞳孔漸漸恢複正常,眼珠裡漸漸有了理性和神采。
剛剛的應激和脆弱像隻是僞裝,一瞬間就消失了,被深深地藏到了見不到光的地方。
剛剛發生了什麼?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巫燭的身上,似乎花了兩秒,才回想到對方的身份。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先前的記憶飛快地回籠。
紅衣女屍,電視機,鏡内世界……
對,他卡住了詛咒傳遞的BUG,利用人數差牽制住人頭的注視,為鏡内世界的隊友制造了機會,解除了詛咒,但是,在他準備回到鏡内世界,将隊友帶出來之時,油燈卻突然被吹滅了。
溫簡言的神情微微陰沉下來。
即使沒有燈罩,他可不覺得,副本内的油燈會如此輕易地被吹滅,更别提當時店鋪内門窗緊閉,那陣風更是無處而來,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但問題是,對面是如何做到的呢?
溫簡言回想起,在進入副本之前,自己曾打聽到的那些零碎線索,不由得露出一點若有所思的神色。
忽的,他似乎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擡起頭,向着巫燭的方向看去:
“等等,安辛呢?”
“……”
巫燭擡起眼,定定看向面前的青年。
“就是那個和我一起走着的主播,他活着嗎?”
溫簡言有些急切地詢問着。
燈光熄滅之後,黑暗必死的規律一定是無差别觸發的,這在安辛身上應該也會同樣應驗,如果他被留在黑暗的店鋪内,絕對必死無疑。
在祁潛暫時“死亡”之後,安辛成為了整支隊伍裡僅剩的作戰成員,倘若之後和其他小隊起沖突,他的天賦能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在這次的行動中死掉,他們的隊伍恐怕會元氣大傷。
巫燭仍是那副無動于衷的表情,一雙眼瞳呈現出金屬般的質地和光澤,不帶任何情緒地注視着他,眼底藏着原始的非人感。
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如果沒了安辛,我們的隊友就隻剩三個半了,一個天賦透支無法使用,一個身陷詛咒走兩步就大喘氣,還有一個沒有戰力的預言家,”溫簡言說,“他沒了,接下來的副本恐怕會很不好過。”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十分懇切,真心誠意地說道:
“可您不是要我通關這個副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