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的性極強。
不,準确來說,或許是某種被烙入骨髓的“執念”。
它殺人嗎?殺。
但這些不是目的。
就像一個人向目的地走去時,是不會在意腳下是否碾死了幾隻螞蟻,踩死了幾株小草一樣。
這具女屍也是同樣。
它像是被設定好初始程序的機器人,即使早已死亡,屍身腐敗,意識消散……
也會在那微弱的意志下
脫離封印,重回五層。
為什麼?
溫簡言一開始不明白……
直到蘇成找到了名冊,而他在名冊内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和他一樣,紙人和新娘,都曾是活人。
是東屋内的一個個靈位,紙人内的一個個骨灰壇,以及厚重名冊上的一個個名字。
每個骨灰壇内,都藏着一個小小的,刻着字的銅鏡。
每個名字上,都印着一個棕褐色的,模糊的指印。
那是古老的誓言。
以血為誓。
包括那紅色的,屬于新娘的名字。
上面也同樣印着一個圓圓的,小小的手指印。
每一個指印都像是在說……
“我自願。”
在這個句子之中,沒有先生,沒有丈夫,隻有“我家小姐”。
無論是畫像内,還是靈堂内,都永遠隻有一具棺木。
因為這并非是活人與惡鬼成親的陰魂,而這裡從始至終,從頭到尾,都隻存在着一具孤獨的屍體。
一隻被人為制造的厲鬼。
一個被設定好初始程序的核心。
一位将自己嫁予宿命的新娘。
“吉時已到”
尖利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在被猩紅燈光籠罩着的四合院内回蕩着,像是利器般刺痛人的鼓膜,令人身心俱顫。
伴随着報吉之聲,四合院老朽的院門在溫簡言的眼前緩緩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