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散開,前往玄關處看守。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并不脫去鞋子,而是直接躺下。
雖然酒店現在是亮着燈的,但這并不代表在這段時間内,不會有意外發生,所以,即使接下來準備“睡覺”,他也要做好随時都能站起來跑路的準備。
他将刀片藏在掌心裡,動作隐蔽而靈活地割破自己的指尖,輕巧地将鮮血抹于銜尾蛇指環之上。
溫熱粘稠的液體瞬間就被冰冷沉重的金屬吮吸殆盡。
在無人能看到的陰影之中,銜尾蛇的眼珠裡,詭谲的紅光稍縱即逝。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接下來,像是隻過去了短短幾秒。
又好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邊的聲音遁去了。
鞋底摩擦地毯發出的沙沙聲,房間中其他人呼吸的隐秘聲響,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像是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一樣,一片死寂。
到時間了。
“……”
溫簡言的睫毛顫了顫,然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他從床上坐起身,在周圍環視一圈。
在看清周圍的景象之後,溫簡言不由自主地露出愕然的神情。
和之前在主播大廳之中不同的是,在那裡,家具和周遭環境全部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隻是陰影彌漫,仿佛被覆了上了一層濾鏡一般。
但這裡……
則完完全全像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原本還算的上幹淨的陳舊牆紙,現在看上去卻顯得慘不忍睹,破敗,殘缺,綻出一道道的裂口,漆黑陰濕的水漬從裂口滲出,順着牆體向下流淌,留下一道道水痕,房間之中的其他所有家具都腐敗黴爛,歪斜着倒在地上。
滴答,滴答。
水珠的聲音在房間之中回蕩着,顯得空洞而單調。
最重要的是……
正對着床的巨大油畫畫框已經消失,隻剩下一個黑漆漆,陰森森的大洞,裡面深不見底,像是通往一個恐怖的異空間一般,仿佛僅僅隻是注視着,仿佛就會被吸入其中。
溫簡言不由一驚。
怎麼會這樣?
他收回視線,從床上翻身而下。
下一秒,隻聽嘩啦一聲,一股濕意從腳底蔓上。
“……!”
溫簡言一驚。
他低下頭,向着自己的腳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