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幾分無辜。
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
溫簡言感到自己心頭剛剛被壓下的邪火再一次開始上湧。
沒必要,沒必要。
不需要跟這種暫時沒有思考和語言能力的野獸置氣。
他沒腦子!
溫簡言用力地閉了閉眼,深呼吸過好幾輪之後,才總算努力讓自己重新平靜下來。
他扭過頭,再次看向背後牆壁上的大洞。
洞很深,像是透不進一絲光亮,裡面漆黑一片,森冷異常,像是帶着某種詭異的吸引力,能夠将周圍的一切吞沒,令人膽戰心驚。
像是想要抵禦那種可怕引力一般,溫簡言不着痕迹地稍稍向後退去小半步,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顯然,巫燭并不希望他進入那個大洞之中。
雖然對方巫燭現在暫時維持着失去理性和神志的狀态,但是溫簡言并不覺得自己剛剛得出的結論是錯誤的。
甚至可以說,對方現在的樣子,甚至可能比頭腦健全時更可靠些。
巫燭之前的狀态實在是有點太令溫簡言感到捉摸不透,讓他總有一種好像對方在籌謀些什麼的感覺,自然會加倍謹慎地審視對方的一舉一動,以防他為了脫困而耍些什麼陰謀詭計。
對方在原始本能的支配下所做出的行動,反而會讓溫簡言感到放心些。
因為無論如何,巫燭都是不希望他死的。
或者說……
是不希望他死在除了自己以外的,别的什麼東西手上。
那麼,這個大洞對現在的他來說,需要的一定是遠離,而非接近。
在和自己身家性命息息相關的問題上,溫簡言向來十分謹慎,從不會被感情和沖動影響判斷力。
而這也就意味着,這個房間内他唯一能夠獨自探索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巫燭成了他僅剩的選項。
但問題是,對方現在并不是能夠博弈,交涉,甚至溝通的狀态。
難道要放棄這次機會,就此離開嗎?
溫簡言的眉頭皺起。
他再一次低下頭,向着巫燭的方向看去。
他仍舊維持着之前的狀态,看上去十分乖巧。
如果溫簡言不是過于清楚對方的本質究竟多危險,或許真的會被他現在受制于人,近乎無害的表象欺騙了去。
“……呼。”
溫簡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擡手抹了把臉上殘餘的水漬,然後扭頭向着巫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