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黑暗,溫簡言幾乎已經能夠看到那微微晃動的手電筒燈光了,他的心髒在胸腔内積急劇地砰砰狂跳,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像是稍微風吹草動就會被驚地跳起來一般。
“……”
注視着仍然無動于衷地站在原地的巫燭,溫簡言被紮破的氣球,整個人洩了氣。
他單手撐着對方的肩膀,像是總算下定了決心似的,咬牙道:
“你……先别讓他們看到,等沒人的時候再出來。”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另外一隻抵在巫燭肩膀上的手,順着對方蒼白結實的手臂向下滑去,摸索到了巫燭的另外一隻手,反手握住。
溫熱的掌心磨蹭着對方冰冷的手背,飽滿柔軟的指腹輕柔在巫燭的掌心裡撓了撓。
他的嗓音有些低,十分艱難地說:
“到時候……我讓你随便親,行不行?”
溫簡言感覺到,那從剛剛開始就緊緊扣着自己手指的冰冷五指微微一動。
他擡起眼,視線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
對方的神情仍然沒有什麼改變,但溫簡言知道,巫燭這個時候又能“聽懂”人話了。
“……”
溫簡言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耐着性子:
“這次絕不敷衍。”
腳步聲已經逼近到身後,一個驚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隊長?”
是黃毛的聲音。
“!!!”
完了。
來不及了。
溫簡言汗毛一炸,頓時眼前一黑。
巫燭站在原地,一臉平靜地握着他的手,頗有種任憑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的自在勁。
“………………”
注視着眼前仍然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巫燭,溫簡言感到一股子熱意直沖腦門,險些讓他背過氣去。
媽的!
完蛋了!
但是,溫簡言清楚,現在掙脫已經沒有意義了。
且不說巫燭有很大可能性不放手,更重要的是,在被看到之後還這麼做,實在是相當于把“有問題”三個字寫在臉上。
與其現在才着急掩飾,不如大方自在一點,說不定還能讓這一幕顯得不那麼古怪。
溫簡言僵着一張臉,用自己殺傷力最大的冰冷眼神狠狠剜了巫燭一眼,腦海裡一邊瘋狂湧現無數種可能在這個情況下使用的借口和謊言,一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