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說着,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他就感到自己身側的床闆一沉,似乎有什麼人也跟着坐了下來。
“……”
溫簡言沉默一瞬,不着痕迹地向着鏡面内掃去一眼。
巫燭學着他的樣子坐了下來,低着頭,正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身下的柔軟床鋪,似乎顯得十分好奇。
緊接着,他仿佛感受到了溫簡言的視線,擡眼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内相交。
溫簡言:“……”
似乎不太應該坐下來的。
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一樣,一雙冰冷的臂膀繞了上來,肩膀忽而微微一沉。
即使他這次完全沒有向鏡子内看去,溫簡言也知道,是巫燭再一次把下巴擱在了自己的肩窩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離大動脈更近的緣故,無論是本體還是碎片,有記憶還是沒記憶,是準備進食還是隻是單純想貼過來,巫燭似乎都格外鐘情于類似的姿勢。
微涼的發絲蹭過耳際,對方冰冷的鼻尖若有若無地觸碰着他的側臉。
即使不向鏡面内看去,他都仍然能夠感受到對方那如有實質般的注視。
溫簡言的脊背一僵,頓時有些如坐針氈、
他有點後悔。
嗯,剛剛确實不應該坐下來的。
正在這時,房門發出“嘎吱”一聲。
是芮芮和鐘山檢查結束,推門進來了。
像是總算找到了機會,溫簡言立刻站起身來,順勢将自己的肩膀從巫燭的腦袋下抽了出來,身上頓時一輕。
成功了。
他不着痕迹地掃了一眼鏡面内,正好捕捉到對方猝不及防地險些被自己掀翻的樣子,嘴角控制不住地偷偷一翹。
哈哈。
溫簡言扭過頭,正色看向眼前兩人:
“怎麼樣?”
“有錢。”鐘山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也是四元。”
一旁的芮芮有些緊張地攥了攥手,也點了點頭:
“我,我也是。”
溫簡言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并沒有顯得多麼驚訝。
“看來我猜的沒錯,酬勞并非按照參與主播的人數發放,而是按照小隊進行發放的。”
“你的意思是……”
陳默一怔,似乎明白了過來:“人海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