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溫簡言才會讓白雪調整概率。
因為他意識到,那個白衣女人,是準備讓他活下去的,也并不準備将任何危險加諸于他的身上,那麼,如果他“必死”的話,那麼,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
而這意外,必定來自于遠勝于白衣女人的力量,否則的話,它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是不會那麼輕易消除的。
而溫簡言敏銳地感到了這一點背後,或許可能暗藏的機會。
擺脫提線木偶身份,接觸到副本更深層秘密的機會。
當然了,太大的把握是沒有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溫簡言覺得,自己拼一把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實在不行,他總是可以和夢魇撕破臉皮,主動打開銜尾蛇指環,雖然之後可能要付出代價,但總是比就死在這裡強得多。
縱身一躍。
賭一把。
看看能不能活下來。
“咳,咳咳!”
溫簡言艱難地咳嗽着。
鼻腔,口腔裡全部都是甜腥的味道,渾身上下的骨頭似乎都跟着散架了,令他痛的直打哆嗦。
似乎斷了幾根肋骨。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從地上爬起來。
卷起的袖子下方,手腕上仍然殘留着青黑色的手印,但那始終停留在手印上的森冷重量感卻消失了。
溫簡言擡起眼,向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看去。
這一眼,令他的心口一悸,血都險些涼了。
無邊無際的,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腳下是松軟的黃土,踩在上面有種仿佛踩在人類屍體上的感覺一樣。
遠處的黑暗之中,起起伏伏着無數的墳包。
黑暗,陰冷,死寂,令人從骨子裡感到恐懼。
更糟糕的是,溫簡言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在哪。
這裡是那條延伸到無盡黑暗之中的,通向未知的道路之外。
那條道路的長度和寬窄雖然是唯心的,但卻同樣也是人類的手筆,隻要踩在道路之上,就相對安全,不會被外面的黑暗吞噬,但是,一旦稍微偏離,就會進入到無盡黑暗之中,永遠找不到回來的辦法。
溫簡言曾經利用視覺偏差,誘導黑方小隊的隊員進入到這裡,但卻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陷入這片區域。
并且獨自一人。
放眼望去,沒有任何道路的存在,隻有數不清的墳包,和死寂一片的黑暗。
溫簡言戰戰兢兢地環視一圈,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一躍可真是……
行之有效。
他的的确确遠離了操縱,但是,同樣的……也确确實實陷入到了百分百死亡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