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花了不過短短數秒,他就重新變得優雅輕佻,遊刃有餘,再也不露一絲痕迹。
巫燭皺着眉,用指尖将扣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描繪了一遍,在發現自己無法将它摘下之後,就立刻意識到了它所存在的意義。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擡起眼,視線定格在溫簡言的臉上。
隔着金屬籠子能夠看到,他的唇邊似乎帶起一絲微微的笑,低沉的嗓音之中戴上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你怕我咬你?”
……怕?
溫簡言皺皺眉。
雖然對于這個物品的目的對方猜的沒錯,但詞語的運用卻人不愉快。
“我更希望您把它看作是一個禮物。”
青年傾身湊近,溫和的笑容裡不帶任何攻擊性,用手指點了點對方的臉頰,“幫您管好您的嘴和牙齒,讓您變得乖一點。”
他的嗓音很柔和,但是,語氣之中卻帶着仿佛要刻意激怒對方般的輕慢。
順便認清楚,自己才是那個四肢被拴上鎖鍊,脖子上被戴上枷鎖的人。
“原來如此,”巫燭的情緒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
他放下手,視線落在溫簡言身上,“你什麼時候把它摘下來?”
溫簡言眯起雙眼:“當然是我心情好的時候。”
不知不覺中,巫燭俯身靠近過來。
漆黑的長發從他蒼白結實的脊背垂下,一雙金色的雙眼在背光的黑暗中閃耀着。
“那麼,你要如何才能心情好?”
即使溫簡言知道,在銜尾蛇之中的空間内,對方不僅完全受制于自己的語言,臉上還戴着直播間出品的止咬器,是不可能對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的,但是,在距離縮短的一瞬,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
“…………至少先從離我遠點開始。”
溫簡言用手指掐住了旁邊的被子,聲音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巫燭似乎十分遺憾,緩慢地抽身遠離了,但是,雖然他人走了,可視線卻并未随之遠離,反而仍舊在他的身上遊移着,像是無形的龐大蟒蛇一點點地收緊了纏繞。
“……”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起來。
雖然他進來銜尾蛇的目的就是為了和巫燭本尊對話,但是,不得不說,即使隻是相對而坐,對方的存在本身就會令他精神緊繃。
他有些懊惱,手指的力氣無意識地加重,指尖都泛了白。
這真的是是……
還不如對方口不能言,智力不高的時候呢。
至少無論是糊弄還是欺騙起來,都會比現在輕松的多。
正在溫簡言出神之際,他陷在松軟被子裡的手掌忽然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