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笑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切都是搖晃,一切都在潰敗,一切都在失控。
忽然,始終在他身邊徘徊的“幻覺”俯身湊近:“需要幫忙嗎?”
那陰冷的氣息湊近,溫簡言像是陡然從這種被魇住的狀态之中抽離出來。
閉嘴。
他在心裡回道。
剛才的停頓幾乎快到無人覺察,他仍然在平靜地念誦:“尊重老師和學生會的權威,積極參與社團活動”
視線邊緣,那顆滾動的頭顱越來越近,嘻嘻的詭異笑聲也變得更加響亮,熟悉的、源于死亡的恐懼感襲來,令溫簡言的手指微微顫抖。
但是,他的大腦卻在飛速轉動。
會死嗎?
會死嗎?
在那瞬間,先前被忽視的證據和線索都被一一整合起來。
溫簡言現在朗誦的内容并不算少,甚至已經比一些死去的主播更多了。
但他還沒有死。
退一萬步說,溫簡言不覺得,整個教室裡會有比他san值更低的人。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是以san值高低作為死亡标準劃分的話,他可能會在開口第一句時死去。
可是他沒有。
San值高低不是死亡劃分的依據,那又是什麼呢?
溫簡言腦海中閃過屍體大張着的嘴巴,斷裂的舌根。
視線邊緣裡,是一點點滾動靠近的頭顱。
每個主播的死法都不一樣。
為什麼?
頭頂的san值仍在掉落。
溫簡言咬緊牙關。
死法不一樣,是因為他們面前出現的“危險”不一樣。
選了不同的課,所以才會遇到不一樣的“危險”
可問題是,作業已經交上去了,課程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再次出現?
溫簡言的掌心裡滲出冰冷粘膩的汗水。
因為這張紙。
因為san值降低,所以,甫一接觸這張紙,溫簡言就注意到了,從其中釋放出來的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