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眉頭一皺。
雨果能帶着傷出現在他的面前,絕對不是因為不想治療,更像是“無法治療”。同樣的,能将雨果傷至這個程度,也絕不是什麼一般的危機。
溫簡言沒去問什麼“你傷到哪裡”“嚴不嚴重”或是“需不需要我幫你處理傷口”這類的問題,而是直截了當:“你還能行動嗎?”
雨果咬着煙,忖度了兩秒:
“難。”
“在你來之前,我應該已經昏迷了一段時間。”他靠在架子上,捏了捏眉心,說:“如果不是剛剛有很大的一聲響,我可能還沒蘇醒。”
溫簡言:“……”
懂了,是他剛剛從貨架上摔的那一跤。
他清了清嗓子,迅速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
雨果:“……差不多吧。”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很大,一共四面牆,每面牆上有一扇漆黑的鐵門。
雨果指了指對面牆壁上的那扇門:
“我是從這邊進來的。”
他又指了指左邊的那扇:“這裡我進去過。”
“這兩扇門都沒法離開。”雨果收回視線,說,“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另外兩個選擇。”
雖說雨果透露的信息有限,但即便如此,溫簡言也依舊将事情拼湊出了大概的輪廓。
雨果剛剛說自己是“意外”來到此地的,那麼,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什麼危機,在無奈之下被迫來到了這裡,而為了離開這裡,他選擇了其中一扇門進入,可惜那條路并不能通向外界,他現在身上的傷也很來自那裡,所以雨果再一次被迫退回到了這個房間内。
雖然溫簡言真的很好奇那兩扇門内究竟是什麼,但是,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他們需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溫簡言:“你還能走嗎?”
雨果撐着架子直起身子:“……能。”
“……”
溫簡言上下打量了雨果一眼,對他的回答顯然存疑。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了。
溫簡言想了想:“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那兩扇門。”
雨果也沒有逞強,他點點頭,重新靠回了架子上。
将雨果安頓好之後,溫簡言走向那兩扇沒有被雨果探查過的門。
這兩扇都是十分高大的鐵門,門上的油漆是暗紅色的,看上去好像尚未幹涸的血迹,鐵門的門栓都是被從外面鎖住的,不過,對于這點溫簡言倒是不擔心雨果顯然有進入其中一扇門的經驗,也就說明,這門栓對他而言并不算阻礙。
溫簡言仔仔細細地研究着這兩扇門,試圖尋找着任何能讓他做出決定的蛛絲馬迹。
很可惜,和他先前猜想的一樣,這兩扇門在沒有打開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别,簡直就像是被複制粘貼下來的一樣,在進門親自嘗試之前,溫簡言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能确定那扇門後是離開的道路,那扇門後又是通向死亡的絕境。
溫簡言懷疑,以自己的運氣,直接選中最糟糕的那條也不是不可能。溫簡言的腦海中閃過雨果的傷口,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