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了決定後,三人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演講台的後台是由兩道帷幕搭成。
雖然從體育館前方内進入第一重帷幕需要通過學生會成員的崗哨,但是,第一重帷幕卻沒有學生會的把守。
而在這重帷幕之後,就是遊泳池了。
溫簡言擡起手,将幕布掀起,掌心裡的紅色絲絨沉重粘膩,附着在皮膚上,令人莫名得汗毛倒豎。
和演講台前方的燈火通明不同,被帷幕遮擋的後方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能見度幾乎為零,空氣陰冷潮濕,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甜膩的腥味。
幕布在身後垂下,副校長的官腔被徹底擋在了後方,一下子,周遭立刻變得安靜下來。
溫簡言打開手電筒,但卻也隻能勉強照亮自己腳下的一小片地方,他扭過頭,向着遊泳池的方向看去,但是,那厚重的黑暗卻像是某種無法被光線穿透的實體,令他根本無法看到不遠處究竟有些什麼。
那黑暗令人心慌。
一旁,傳來了泥瓦匠的聲音:
“你還在等什麼?”
“……沒什麼,”溫簡言搖搖頭,收回視線:“跟我來,走這邊。”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溫簡言也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
憑借着手電筒的微弱光亮,以及自己頭腦中的記憶,他帶着泥瓦匠一人,很快摸索到了那一條熟悉的漆黑甬道。
甬道内的光線更黑了,狹窄的四壁像是正在向着他們壓來,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起來。
三人謹慎地摸黑前行,終于走到了盡頭。
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響。
泥瓦匠的隊友低聲道:“這門打不開。”
“讓我來。”
說着,溫簡言走向前方。
和剛剛那人不同的時候,他隻是将手掌放在門把手上,輕輕往下一按,就隻聽“吱呀”一聲響,生鏽的後門被輕松打開。
打開門的瞬間,溫簡言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仰起頭,視線落在頭頂的蒼穹上。
天空中鮮紅的血色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褪去了,剩下的隻有一片濃濁如墨的漆黑,那些重重疊疊,蠕動不休的血管也已經盡數消失,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怎麼回事?
“你猜的對。”泥瓦匠走上前來,在他的身邊停下腳步,說道,“社團成員确實在這裡。”
溫簡言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一怔,下意識地扭過頭,向着泥瓦匠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不遠處的黑暗中,隐約能看到數道身影,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體育館之外,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麼。
這正是那些沒有被允許進入到畢業典禮的會場,所以隻能被留在體育館之外等待的社團成員。
“喂!”
溫簡言忽然提高聲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