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輪的地下層十分特别,它顯然從一開始就存在,但卻隻有符合條件的人才能感知到它某種意義上,這和巫燭這次的行動原理有些相似,都是從概念層面模糊掉自己的存在,好不被其他人發現雖然溫簡言曾上過船,但他身上沒有邀請函,所以在他身上留下印記的巫燭也并未發覺地下有些什麼。
而這次,也是因為自己符合了進入地下層的條件,所以對方才會有所感知吧。
“我明白了,”溫簡言将自己丢到休息室的皮沙發上,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會盡快再下去一次的。”
他捏捏眉心,擡眼再次看向巫燭,忍不住開口:
“不過,你就不能像之前一樣待在後方嗎?非得自己也跟過來?”
“……”
巫燭若有所思地注視着溫簡言。
的确,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将“自己有東西想要”這件事告知對方,然後看對方東奔西跑之前他就是這麼做的,這次也沒必要例外。
更何況,作為夢魇通力追捕的對象,他這次冒的險可不小。
為什麼呢?
異神俯下身,雙手撐在沙發的兩側,用自己的陰影将人類籠罩,金色的雙眼因背光而顯得十分明亮。
注視着因自己的接近而不自覺後退的溫簡言,忽而愉快地笑了一聲。
“這樣不是更有趣?”
不知道是為了回答對方的問題,還是解答自己的疑問,巫燭慢條斯理地說。
溫簡言:“…………”
什麼鬼理由?
巫燭低着頭,将人類囚禁在對方雙臂和沙發之間形成的狹小空隙裡,高束的長發順着他的動作落在肩膀上,一雙金色的雙眼背着光,因而顯得越發尖銳迫人。
“喂,讓開……”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神經放松下來,酒勁重新生起的緣故,溫簡言感到皮膚逐漸變熱,喉嚨發緊,汗水也滲出額角。
他忍不住擡手按住額角,整個人坐立難安。
“你離的太近了。”
巫燭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不疾不徐地移動着,在溫簡言決定發怒之前,他才施施然退了開來:“喝了它。”
他将溫熱的杯子塞到溫簡言手裡。
溫簡言一怔,低頭看去。
那杯熱牛奶。
剛剛在從巫燭手裡搶托盤打人之前,他将這杯牛奶順手塞了回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就一直帶着進來了……?
溫簡言皺眉注視着那杯牛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巫燭:“怎麼?”
“……”
“難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