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公會中的其他成員之後,溫簡言走入電梯。
侍應生禮貌詢問:“尊敬的貴客,您準備去第幾層?”
溫簡言:“負七層。”
“好的,請稍等。”
侍者擡手按下按鈕。
下一秒,生鏽的電梯門緩緩合攏,伴随着鉸鍊轉動的聲音,電梯開始緩緩向上升去。
陳舊面闆上,數字緩緩跳動,從負八升到了負七。
隻聽“叮”的一聲,電梯停下了。
“負七層到了,請您小心腳下。”侍者道。
“多謝。”溫簡言邁步走出了電梯。
出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血紅色大廳,厚重的地毯鋪陳于地面,令人有種好像一踩下去就能滲出鮮血的錯覺,兩邊的牆壁上挂着巨大的肖像畫。
溫簡言步伐一頓,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些肖像畫上和上次來時一樣,這些肖像畫的上半截依舊隐沒于黑暗之中,真實面目無從探究。
他不由得回想起上次到來時發生的事。
金色眼眸的男人站在畫像前,他面無表情,眼底似乎閃爍着異常幽暗的神采。
他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沒人知道答案。
或許就連巫燭本人都不知道。
在溫簡言準備收回視線的瞬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而一怔。
他扭過頭,再一次看向牆上的肖像畫。
等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副本之中也有類似的油畫?
在那條通向死亡之地的道路上,有一家裱畫店。
裱畫店中,有一條挂滿油畫的走廊。
而在那條走廊的深處,藏着一片巫燭的碎片。
它們有着猩紅的畫框,而每一張畫内的肖像都同樣面目模糊。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無論是否有光源,人物的面孔之上都被黑暗覆蓋,像是從概念上“無法被觀測”。
會是同一種東西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畫中畫的又是什麼?
是被囚禁着的“鬼”,還是被保護的“人”?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輕咳,将溫簡言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他扭過頭,向着身後看去。
是費加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