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真的痛死了。
溫簡言自認為經曆過不少痛楚了,他雖然憎恨疼痛,但在忍耐能力上,恐怕不會比任何人差。
但在剛剛那一瞬所經曆的,卻遠超他的想象。
持續時間可能隻有不到半秒,但卻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那幾乎沖破頭腦的可怖疼痛讓他完全喪失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隻剩下一片破碎的空白。
溫簡言垂下眼,視線落在鎖鍊之上,苦笑一聲。
至少他現在知道這些花紋是做什麼用的了。
不能打開直播間,那就意味着被剝奪了身為主播的力量,他将無法使用積分、也無法使用背包裡的所有道具。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溫簡言視線微動,看向了自己仍在因為剛剛的幻痛而顫抖着的手指,那枚銀亮的銜尾蛇戒指仍然被牢牢地套在原處而這正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在剛戴上這枚戒指的時候,溫簡言就曾試過上百種方法将它取下,但全都一個不落的失敗了。
作為一個能囚神的道具,它的綁定狀态或許就連夢魇本身都無計可施。
溫簡言隻是賭的大一點而已,又不是真瘋子。
萬一自己最後真沒辦法從拍賣會中逃出,也總得有個後備計劃。
而他向來擅長利用一切人或物。
不過……無論多麼破格,說到底都仍是道具,隻要是道具就會受到拍賣會鎖鍊的桎梏。
也就是說,隻要鎖鍊還在一天,溫簡言就别想主動使用它。
溫簡言開始調查關着自己的籠子。
或許是因為鎖鍊的限制太過無敵,拍賣會對籠子的選取倒是不算嚴格這隻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籠子,他的手指能輕易穿過縫隙摸索到鎖孔,隻要能找到工具,應該就簡單撬開。
他小心地扯住蓋在籠子上布料的一角,将它掀起,透過縫隙向外看去。這是一個倉庫,視線範圍内無窗無門,光線很暗,幾乎絕大多數的地方都被隐藏在了黑暗中,很難确定究竟有多大,隻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盒子彼此堆疊,裡面應該就是拍賣會的競品。
曾經一定在這裡,但現在是否還在就很難說了。
畢竟,溫簡言還不确定在拍賣會上被拍走的東西,還會不會被運回到這裡。
不過,當同樣作為“壓軸競品”的自己被拍賣之後,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就顯而易
見了。
溫簡言松開手,布料重新垂落下來。
現在他還不準備做些什麼。
還不是時候。
*
幸運遊輪負二層。
陳默忽然猛地刹住步伐,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上,向來鮮少有情緒的面容忽然變色。
“怎麼?”坐在賭桌邊上的祁潛擡起眼。
“沒什麼,”陳默快速調整好情緒,但眼底卻仍難以自控地透出幾分焦躁,“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需要和我的其他隊友私下裡談一談。”
祁潛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