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聞雅望着他。
其他所有人都望着他。
這沉默的幾秒是如此短暫,但卻又好像如此漫長,終于,溫簡言深吸一口氣,道:“……是的。”
他擡起眼:
“不過,稍微有些風險。”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溫簡言又頓了一下,道:
“或者說,風險不小。”
*
排行榜上,屠夫所擁有的工廠數量終于和塔羅師齊平。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場上的局勢卻似乎出現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攻勢緩下來了。”
一名神谕成員若有所感,擡頭道。
“确實。”嘉裡點頭。
身後不遠處,紳士緩緩起身,走上前來,他擡頭看向上方的比分版,在那張因過度消耗而極度蒼白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啊,原來如此。”
“怎麼?”
嘉裡扭頭,疑惑問道。
“我之前一直覺得奇怪,為何會有這麼多錫兵毫無緣由地出現,”紳士眯起雙眼,在這一刻,他重新找回了先前鎮定自若的風度,“現在終于有了答案。”
“?”神谕幾人看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隻見紳士唇邊的微笑加深,緩緩吐出兩個字:“稅收。”
衆人皆是一怔,齊齊露出愕然的神情。
在剛剛進入負五層的時候,露西曾以十分随意的口氣提到過這一層的規則,但是,她所透露的東西太少,太含混,就像是根本不想讓玩家們找到活下去的辦法一樣,而接下來随着“遊玩”過程出現的規則又太危險,太繁雜,涵蓋了玩具商與玩具商、玩具商與工廠、死人與活人、工廠與工廠之間的種種,并且擴展到了拍賣會和監獄這樣的額外區域。
如此龐雜的信息,以至于身處其中的人很難回想起露西在介紹規則時所說的原話。
“大富翁玩過嗎?具體規則差不多就是這樣,投骰子前進、投資玩具廠、交稅……哎呀,反正玩玩很快就能明白啦!”
而在這些所有被提到過的方面裡,隻有一個詞語是從未出現過的。
“交稅”。
霎那間,衆人才猶如聽到了一聲憑空驚雷,之前種種被忽視的線索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是啊,始終攻擊追蹤着他們的是錫兵。
而錫兵直屬于露西。
所謂的稅收更是如此在現實世界中,稅收是有起征點的,隻有收入高于一定數目的人才需要繳稅。至此,所有的信息都被連接起來,齊齊指向一個獨一無一的方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多了,我們接下來隻要售出一些工廠,就能擺脫現在的困境。”嘉裡的腦子動的很快,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脫離危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