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忽然開口。
他上前一步,眉頭半皺,伸手扯住巫燭的衣領向外一扯。
在對方的側頸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蒼白如大理石般的皮肉像是利器切開,邊緣平整陡直,表面被一層黑色的陰影封死,但卻仍然能看到内部流動着的金色血液。
那傷口的形狀……位置……
一切都太過熟悉。
溫簡言的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縮這分明是之前陳澄的天賦所造成的傷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聲音不由得脫口而出:
“怎麼……”
“哦,這個,”巫燭瞥了一眼,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這道傷口,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它有些麻煩,複原會更慢一點……”
“我不是在說這個!”溫簡言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巫燭困惑地看向他。
“躺下。”溫簡言眉頭緊鎖,粗暴地将對方摁下去,然後扯起對方的一隻褲管痕迹雖然已經幾乎完全消退,但卻仍然能看出曾經的猙獰傷痕溫簡言清楚,這是他之前試圖從負十八層逃離時所受的傷,即便已經治愈,但那痛楚似乎依然深藏于記憶之中,殘留在皮膚以下,一回想起來就隐隐作痛。
“……所以,你不會治傷?從來都不會?”
溫簡言松開手,緩緩後退一步。
他緊盯着巫燭,眼睫的陰影落在眼底,遮擋住眼底複雜的光。
“嗯。”巫燭輕
描淡寫地承認了。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對方表現的是那麼理所當然,以至于溫簡言從未想過,作為一個從惡意中汲取能量的怪物,是如何做到令他的傷口一息之間就痊愈的。
溫簡言張了張嘴:“所以,你隻是把我的傷轉移到……你自己的身上?”
“那以前也……”
“嗯。”巫燭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
也沒想到要提。
如果不是他在這個副本之中傷口複原的太慢,這件事或許永遠也不會被溫簡言發覺。
“你不會覺得”
溫簡言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
“……”
巫燭目光一動,落在溫簡言臉上。
“什麼?”他問。
溫簡言沒回答。
不知不覺中,巫燭已經重新坐了起來,他的膝蓋合攏,扣住溫簡言不知何時插入其中的大腿,目光鎖住溫簡言的臉,侵略般舔過他的五官,不放過對方臉上表情的分毫變化。
他擡手捉住溫簡言的手臂,聲音低沉而緩慢,又再次重複了一遍:
“不會覺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