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從未停止過想看對方眼睛被淚水覆蓋,聲音被撞得破碎,從身體到靈魂,都永永遠遠屬于自己的模樣。
以疼痛和欲念為鎖鍊,将彼此死死捆綁……這是一個多麼誘人的想法。
和這比起來,那點可能會出現的苦頭從來都不算什麼。
不。
阻止他這麼做或者說又一次這樣做的并非那令他傷筋動骨的蟄痛。
而是某種更複雜的情感。
和他上一次拒絕對方主動挑起的親密行為、甯願力量被削弱也要進入這艘船内部、不惜消耗掉自己在船内積累蠶食的力量也要将對方從拍賣台上搶下來一樣,都來自那同一個無法明說的源頭。
身體冰冷的空腔裡,似乎多了一個折磨人的躁動種子。
無盡的欲求和渴念仍在等待着傾洩而出的瞬間,但是……
巫燭松開了手。
就這樣,溫簡言火燒眉毛似得退離了床邊但丁号房太小了,他退也退不到哪裡去他隻能靠在更遠點的牆邊,衣領有些亂,用還有些發抖的手指摸向口袋,足足找了兩次,才把嗡嗡作響的手機掏了出來。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低頭看向手機。
一直在響着的,是小隊的群聊。
“怎麼辦,門外好像有東西……”第一條是瑪琪發來的。
後面附了一個哭哭的表情。
第二條來自于孔衛:
“嗯,我也聽到了,确實有。”
大約七八秒過後,聞雅發了一張照片進群裡。
溫簡言定定神,用已經穩下來的手指點開了那張圖片。
圖片抖動而模糊,像是從門縫中伸出去,短暫地拍了一下,就立刻收回的。
而在那斜過二十五度角的畫面中,能隐約看到,一道通體漆黑的身影正站在走廊中的一間艙門前,臉上戴着同色的、沒有五官面具。
溫簡言的瞳孔一縮。
是住客!
更關鍵的是,在照片的後方,能明顯看到,位于這條走廊中的住客不止一個,它們全都悄無聲息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在等待些什麼。
“它們似乎并沒有發動襲擊的意圖,”聞雅緊接着發來了消息,“我觀察了一陣,它們隻是站着。”
常飛羽也很快發來信息:“是這樣的沒錯,我剛剛所激活的道具也沒感受到任何危險。”
隻是站在船艙門口,但什麼都不做?
“……”溫簡言握着手機,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看向巫燭:“外面的住客,
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事情回到了溫簡言熟悉的領域,他變得遊刃有餘。巫燭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