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賭博出千的手指功夫,溫簡言更擅長的實際上是心理遊戲雖然隻賭了兩把,但梅斯維斯這個人的性格特征,他卻已隐隐有所覺察。
這是一個極其傲慢、專制、睚眦必報的敵人。
比起簡單地勝過什麼人,他更喜歡玩弄自己對手,像是貓玩弄老鼠,直到對方奄奄一息,才會大發慈悲地咬斷喉嚨。
開向No.8的那一槍裡沒有子彈,但No.8的恐懼絕無作假。
溫簡言可以負責任地給出保證。
也就是說,在剛剛的那場賭局裡,梅斯維斯玩弄的不隻有坐在賭桌對面的他,還有自己這位辦事不力、膽敢洩露重要情報的手下。
如果No.8沒有被他們帶走,溫簡言有理由相信,接下來的賭局之中,每當到了需要向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開槍的時刻,梅斯維斯都會選擇No.8并不是為了殺死他,而是為了享受對方瀕死掙紮時所帶來的快樂。
被這種人看作是敵人自然可怕,但同樣的,他們也無法克制住在衆目睽睽之下肆意展示自己的掌控欲和施虐欲。
簡直就像是一種疾病、一種被寫入DNA裡的行為模式。
No.8咬牙看着溫簡言,表情緊繃,沒說話。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這個家夥了。
好像無論自己作何反應,對方總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這種能力實在恐怖,以至于No.8甯可什麼都不回答。
可這對溫簡言來說,已經是一個大大的“是”字了。
“我剛剛沒有開玩笑,你的确可以随意走出這扇門,”
溫簡言擡起眼,視線輕飄飄地掃過No.8。
“在所有人都認為你被‘殺’後,仍能毫發無損地回歸。”
在他失卻血色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你的主人相信,雖然你和我們在沒有監控的房間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但卻依然什麼情報都沒洩露出去的。“
“……”
“行。毒還是你毒。”
随着溫簡言開口,No.8的臉色越來越差,看上去幾乎能和半隻腳邁進棺材裡的溫簡言拼個高下了。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話:
“我絕不可能告訴你任何關于梅斯維斯的消息。”
No.8沒說謊。
他之前能給出溫簡言關于三個荷官的信息,主要是因為一時不慎
答應了他的賭局,而輸掉之後會被副本規則強制履約。
而現在,在沒有規則約束的情況下,他雖然無法再像剛才那樣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但僅僅隻憑借這點,就讓他背叛梅斯維斯,是幾乎不可能的他清楚,在這裡最壞的結局不過是被殺掉,梅斯維斯能對他做的,要遠比這個恐怖的多。
但沒想到的是,溫簡言卻短促地輕笑一聲:“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問梅斯維斯的信息?”
“……”
這下,不止No.8,就連其他人都是一怔。
啊?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