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和往常相比沒什麼太多變化,眼底也并無殺意,甚至并未上前半步,僅僅隻是站在遠處,就足以使所有人冷汗淋漓。
空氣中充盈着腐敗的花香,并且似乎仍在随着時間推移膨脹着,如同棉花一般塞住人的鼻腔和喉嚨,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緻。
丹朱的威脅太高,以至于他們無法尋常以待。
這不僅僅因為她夢魇第二的排名,更是因為他們曾親眼見過她是如何殺死伊頓伊森的簡單、迅速、輕易。
在他們和其他管理層交手之後,才漸漸親身體會到此舉背後的所代表的恐怖實力。
卡爾貝爾的死,是建立在費加洛和祁潛等人的削弱之下的暗火小隊為此付出了接近覆滅的代價,祁潛本人也因天賦的副作用而陷入暫時性的沉睡。
梅斯維斯雖然是由溫簡言他們獨立狙殺,但是,他本人的強大和副本機制高度相關,如果不是溫簡言赢走了他的兩枚籌碼,利用規則削減了他二分之一的實力,結局如何仍未可知。
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被耗到了油燈枯盡的地步,溫簡言甚至因此險些喪命。
就算伊頓伊森是二人中實力最差的,但是,作為管理層之一,他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而丹朱殺死他花了多長時間?
一分鐘?還是二十秒?
溫簡言擡起眼,蒼白的臉被強光照亮,他按了下身邊陳澄緊繃的肩膀,似乎在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迎着丹朱的視線,緩緩上前一步。
“我想,你要的是這個?”
溫簡言張開手掌,兩枚漆黑古樸的錢币靜靜躺在掌心之中。
“沒錯。”丹朱眯起雙眼,紅唇彎起,露出一個迫人的微笑,“做個好孩子,把它給我我保你們全員下船,平平安安,毫發無損。”
“可以。”溫簡言答的很爽快,丹朱唇角的上揚弧度稍稍增加,但是,還沒等她開口,就隻聽溫簡言繼續說道
“但還不夠。”
“哦?”丹朱揚起眉毛,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留在這艘船上唯一的目的,就是取得這二枚信物吧?”
溫簡言記得,在幸運号遊輪變成副本之前,丹朱在聽聞遊輪可能發生會發生異變時,所作出的平淡反應,以及随口吐出的殘酷話語她對遊輪變成副本顯然樂見其成。
“祁潛小隊去殺卡爾貝爾,是奉了你的命令。”
“而我身上的那枚黑色籌碼,則是你為了梅斯維斯的死而布局。”
溫簡言注視着丹朱,緩緩道。
“這二名管理層的死亡,每一位背後都有你的影子。”
“不過,有一
點我很好奇,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最終會和梅斯維斯對上呢?”溫簡言問。
“你似乎……能夠看穿所有虛假的障礙,排除所有的幹擾選項,找到所有矛盾中最核心的東西……真是可怕的能力。”
丹朱注視着溫簡言,似乎要用目光将他拆解。
“你以為梅斯維斯會答應所有人的賭局邀約嗎?不不……想要殺死他的難度是最高的,正是因為和他面對面對話的代價也是最大的,想要梅斯維斯親自下場參與對賭,就必須要通過賭場的至少二層,并殺死獲取他信物的二名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