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有點崩潰。
“你确實稱我為父神,但,不尊敬。”
對方的語言功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流暢起來。
他用冰冷的指尖卡住溫簡言的喉嚨,緩慢地撫摸着對方皮膚下蓬勃跳動的血管:
“你說,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男人俯身,用那雙沒有感情的金色雙眼和青年對視,眼底燃燒着無盡的獸類欲求,有着純粹非人的原始殘忍:
“——恨不得當你的狗。”
他一字未改的将溫簡言上個副本中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就連語調都模範的惟妙惟肖。
聲音極其平緩,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但對方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溫簡言心頭,每說一字,他的心髒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原來您沒忘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上個副本要口嗨!
為什麼啊!
溫簡言幾乎有些絕望了。
“……什麼意思?”
男人繼續問道。
他用那雙非人的金色眼瞳凝視着眼前的人類青年,眼底沒有仇恨,沒有憤怒,隻是無聲的探尋,甚至還有幾分淺淺的困惑和茫然。
似乎真的發自内心地感到不解。
“……”
溫簡言一怔。
難道說……對方并不完全理解自己在上個副本裡說的話?
再聯想到剛剛男人說話時,聲音中的卡頓和不熟練——
溫簡言心中漸漸産生了個大膽的猜測。
一點希望的火光在眼底躍動,烈烈地燒了起來。
“意思就是,”
他咬咬牙,豁出去了:“我對您一見鐘情!”
“……”男人頓了頓,緩緩眯起一雙情緒不明的暗金色眼珠,不解地凝視着的人類青年。
“您不記得了嗎,之前那面鏡子想要和我達成交易的時候,我就已經給出了我的答案!”
“正是因為在見您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已經深深的,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您,所以我才不顧一切地想要和您在一起,所以我才無法将您當做父神一樣尊敬!所以我才會求而不得,做出那樣的絕望之舉。”
青年的身體被鐐铐和陰影禁锢于手術台之上,他仰着頭,露出白皙脆弱的受傷脖頸,像是羔羊送上自己的咽喉,溫順,柔軟,一雙琥珀色眼眸真摯而專注,仿佛蜜糖般甜蜜,帶着蠱惑人心的虔誠和馴順。
喉嚨微顫,一縷猩紅的鮮血從頸側淌下: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