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口腔裡浮起一陣血腥味。
季觀雖然不清楚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急急忙忙地跳了出來:“等等等等!我們也是紅方!我們不是隊友嗎!”
既然黑方隻有一人,是溫簡言,那剩下的主播應該就都是紅方了。
他們現在寡不敵衆,最好還是先讓對方認為他們是同一陣營……
但是,季觀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些什麼,身體就被某種無形的繩索牢牢禁锢,腹部承受了狠狠一拳,表情扭曲地栽倒在地。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紅方。”
王涵宇甩了甩手,轉過身,順勢在蘇成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蘇成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整個人像蝦米似的蜷縮起來。
見此,王涵宇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格外快意的微笑:“畢竟,黑方隻有一個人不是?”
他擡起腳,用堅硬的鞋底惡狠狠地碾在了蘇成的指骨之上,指骨在那惡毒的碾壓之下發出咯咯的聲響。
“啊啊啊啊啊!”
蘇成慘叫一聲,臉色煞白。
“但是,作為前隊友,你們一定知道那個家夥在哪裡,對吧?”
王涵宇俯下身,抓着蘇成的頭發,硬生生把他的上半身揪了起來:“如果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一旁的季觀發覺了不對勁。
他捂着肚子咳嗽兩聲,有些艱難地出聲阻止:“等等……你們也知道吧?這是非對抗型的陣營本,想要赢的話,你們隻需要完成主線任務——”
“完成主線任務?”
一旁的高成新突然開口。
他冷笑一聲,在暗紅色的燈光下,本就兇煞的眉眼此刻顯得更加可怕:“這當然也是個辦法,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未免有點太舍近求遠了不是嗎?”
高成新走上前來,不緊不慢地說道:“即使是非對抗型陣營本,也能用對抗型陣營本的方式來破解——如果将黑方全員殲滅,紅方也能獲得勝利。”
“畢竟,黑方現在隻有一個人,不是嗎?這可比完成主線任務容易多了。”
王涵宇擡手将蘇成的後腦勺向着牆壁上狠狠一掼:
“說吧,那個騙子人在哪裡?”
“……不知道。”
蘇成咬着牙,聲音艱難地從牙縫間擠出。
他的額頭已經破皮流血,溫熱粘稠的猩紅液體緩緩淌下,将他的右眼睫毛完全糊在了一起:“我們很早以前就分開了。”
“你倒是忠誠。”
王涵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已經和其他幾支隊伍聊過了,那家夥之所以能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和你的幫助脫不了幹系。”
“都已經是C級主播了,你還不明白嗎?在夢魇裡,忠誠這種品質一文不值……”
王涵宇松開手,任憑對方的軀體軟倒在自己的腳下,他打開商城,居高臨下地說道:
“沒關系,反正你馬上就會說實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