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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婆的房間内。
不大的隔間内被擠進了好多主播,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得越發令人難以喘息。
空氣中飄蕩着香灰的氣味,電子蠟燭在黑暗中閃爍着幽幽紅光,各式各樣的奇詭邪器擺放在各處,令人幾乎有些渾身發毛。
黃銅制造的邪菩薩像端放在底座之上,表情慈悲,無聲地注視着黑暗中的衆人。
時不時的,總有主播向着菩薩像投去疑惑的一瞥——之前這個菩薩像上有這麼個大坑嗎?
還有……
這個手臂是不是歪了一點?
文婆重重地咳嗽兩聲,總算把所有主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見所有人都将視線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文婆這才擡起那雙被白翳覆蓋的渾濁雙眼,緩緩道:“你們猜的沒錯,邪靈現在還沒沒有被菩薩完全壓制,一旦邪靈再度現世,那整個世界必将遭大劫難。”
“想要菩薩将邪靈完全壓制,第十個鎖魂壇必不可少,但是,如果想要完成鎖魂壇,就必須要獻上祭品。”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隻聽聽到主播們刻意放輕的淺淺呼吸聲,所有人都聚精會神,聽着文婆所說的話語。
她用那雙可怕的眼珠注視着眼前的主播們,緩緩地繼續說道:
“既然你們已經來到了這裡,應該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了吧?”
祭品。
這兩個字聽上去就令人有些心神不甯。
王涵宇和高成新隐晦地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當然。”
文婆一邊說着,一邊顫顫巍巍地俯下身,拉開一旁的櫃子,從中取出一個通體漆黑的黑陶壇子。
“隻有被欲望與殺戮浸染成漆黑的靈魂,才能成為鎖魂壇的制造原料。”
她伸出一隻蒼老皺縮的手,從供奉在菩薩像前的香壇中捉出一把灰白色的香灰,撒入壇子深處,一隻小小的八卦鏡躺在壇底:
“鎖魂入壇,不進輪回,不離方寸。”
文婆取出一疊黃紙和朱砂,擺放在桌子上。
她緩緩道:“按理來說,鎖魂壇的祭品隻能主動進入,而不能被法術拖拽,但是,倘若今晚第十個鎖魂壇還無法制出,邪靈就會沖破封印,到時候,一切就無法挽回了,所以,我隻能铤而走險,以生魂為引,将祭品拖入壇内了。”
說着,文婆從口袋裡取出幾個小小的紙人,用長針刺破手指,鮮血滴落于其上的瞬間,紙人自行燃燒了起來。
紙屑被混着文婆的鮮血,被細細地攪入朱砂之中。
文婆将筆放在桌上,擡眼看向面前的主播:
“來吧,把将三個祭品的真名用朱砂寫在黃紙之上。”
其中一個主播一怔,有些不确定地問道:“等等……難道,被寫在紙上的名字,就會被投入壇内,成為煉壇的祭品嗎?”
“自然。”文婆緩緩點頭,說道:
“想要煉成鎖魂壇,除此之外,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