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線中,唯有菩薩像前猩紅如血的兩隻電子蠟燭沒有改變,仍然在幽幽地亮着。
文婆沖着溫簡言露出一個慈愛的,甚至算得上是快意的微笑:
“——你還是踏入了我的房間。”
“既然你都猜到不少了,那麼,再向你透露一點也沒什麼關系。”
文婆拄着拐杖,緩緩地走到桌前坐下,用那雙被白翳覆蓋着的渾濁雙眼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青年,臉上的微笑緩緩加深:“确實,我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是有限的,但是隻要你在這個世界裡,踏入了我的房間,也就是進入了我的世界裡——即使你再怎麼聰明,沒有我的允許,也無法從這裡走出一步。”
文婆那蒼老醜陋的面容露出險惡的微笑:“真是可惜啊,你明明已經那麼接近真相了,但還是——”
她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裡。
眼前的青年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他左瞧瞧右看看,最後踱步至那座一人多高的菩薩像旁,俯身湊近端詳,甚至還伸出手,微微曲起指節——
“你在幹什麼?!”
文婆的嗓音驟然尖銳起來。
溫簡言動作一頓,毫不害臊地收回手,扭頭向着文婆看去:“啊,沒什麼,我隻是想确認一下,我之前應該沒有把它摔壞吧?”
他的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現代工藝能做的這麼精細,可真是不多了。”
文婆:“……”
她氣得鼻子都歪了,五官都在強烈的憤怒下移了位,嗓音中裹挾着仿佛能夠将一切燃盡的可怖怒火:“你要為自己的不敬付出代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見青年慢條斯理地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什麼。
“當。”
一隻通體漆黑的陶制壇子放在了桌上,發出了輕微的一聲響。
在那瞬間,文婆的脖子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卡住了,她的眼珠微微顫抖着,幾乎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那個鎖魂壇。
“這個夠嗎?”
溫簡言笑眯眯地問道。
他拉開椅子,在文婆的對面坐了下來:“你應該知道吧?這是最後一個鎖魂壇了,隻要将它破壞,邪靈就會被釋放出來——而且,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步驟了,隻要我想,現在就能将它解開。”
溫簡言用指尖輕輕點壇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笑意閃爍:
“你猜我為什麼會主動進入你的地盤?”
“當然是因為我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溫簡言微微俯身,神情真摯誠懇: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善良慈祥老太婆
#誠實守信溫簡言
——
攻:什麼?老婆不想見我?你說氣話,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