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成為邪靈信徒,還是後面加入了它們的組織,其實都并非我所願。”
溫簡言歎了口氣:“一切隻不過是生計所迫罷了。”
“那些惡鬼和怪物,我雖然能夠欺騙的了它們一時,
但是誰又能确定它們一直不對我下手呢?”
他垂了垂眼,臉上露出了後怕的神色:
“雖然我現在勉為其難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和這些非人的鬼怪待在一起,還是實在太可怕了,過分挑戰我身為人類的生理極限了。”
文婆眯起雙眼,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說道:“既然如此,
你想和我做什麼交易?”
“在我逃進了鏡子裡之後,我猜,你從那個時候應該就已經計算好了一切,
準備把我也一起煉進壇子裡。”
溫簡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微微曲起指節,
摩挲着鎖魂壇凹凸不平的冰冷邊緣,緩緩地補充道:
“而且,你還确認了我無法再從鏡子内逃出去,
對麼?”
在意識到其實副本異化并不代表着離開鏡子之後,溫簡言一開始沒必要準備去尋找文婆,
而是試着使用老辦法,
讓鎖魂壇内的惡靈通過最開始的那面鏡子将自己拽回現實世界。
他失敗了。
原本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被從外部封鎖,
令所有進入其中的主播都無法離開。
溫簡言很快就意識到了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和蘇成從鏡子世界跑了出去,還将文婆的房間翻的一團亂,在衆多紙人的圍追堵截之下,最終選擇了進入鏡内逃生。
文婆并沒有選擇追進來,恰恰相反,她選擇将通道關閉,阻止任何人逃出來,然後繼續了自己的計劃——将這個不知死活的主播和其他人一同煉化進鎖魂壇内。
在這個方面,文婆很顯然做了兩手準備。
即使那些名字被寫在黃紙上的主播沒有自相殘殺成功,将他們投入鏡中的行為本身也是一種彼此背叛,他們也一樣能夠成為祭品。
“我本來能夠打破壇子,結束這一切,但是你瞧,我卻選擇來找你做個交易。”
溫簡言攤開手:
“我說到底也隻是一個人類,其實我也不希望邪靈被釋放出來為禍人間……我做的這麼多努力,其實隻是想要活下來罷了。”
“所以,隻要你願意重新打開通道,讓我回到現實世界,我願意将這最後一個鎖魂壇還給你……至于你在這個鏡面世界裡想幹什麼,想要對其他人做什麼,我保證不再插手。”
青年擡眼,真誠地說道: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