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奇怪奇怪(被塗黑)
我的皮膚粘粘的,我的手指有異味(“粘粘”兩個字被黑筆圈起,用力地劃了好幾圈)
再往下,字迹變得更加狂亂難以辨認:
奇怪奇怪奇怪奇怪奇怪(被塗黑)
我看到我自己,我看到我自己被拆開,我看到我的自己被塞進布料裡,我看到我自己被挂起來。
我看到我自己又開始走動了起來(大片大片的墨痕和水漬,已經讓這些字迹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崗位沒人售票了,無人售票處出現了。
我的崗位有人售票了。
我在售票。
“票”這個字的最後一筆沒有寫完,被長長地劃出了□□的邊界之外。
再往下,是一行被機器打印出來的小字:
溫簡言的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猛地擡起頭,向着不遠處等在樓梯口的綠發小醜人偶看去。
在晃動的燈光下,不知道是不是溫簡言的錯覺,對方的皮膚看上去格外的蒼白,似乎還粘粘的。
它提高聲音催促道:
“快點跟我走,你們要盡快遠離這個區域。”
雲碧藍和胖哥此刻已經基本上被打消了猜疑,他們向着小醜員工的方向走了過去,但是卻被快步上前的溫簡言用力拽住:
“别過去。”
溫簡言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二人的耳邊響起。
雲碧藍一怔,扭頭向着溫簡言看去。
琥珀色雙眸的青年定定地凝視着遠方的綠發小醜員工,聲音變得更輕了:“它是青蛙。”
什——?!
雲碧藍的瞳孔猛地一縮。
“青蛙?什麼意思?”胖哥越發用力地撓着臉頰,神情疑惑:“它救了你們——”
青年壓低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聽我的口令。”
他的嗓音是那樣的平靜冰冷,沒有任何的疑慮和躊躇,語氣中有種無法辯駁,無法反抗的笃定,令人忍不住遵從。
雲碧藍沖着胖哥搖搖頭。
胖哥不說話了。
“跑。”溫簡言斬釘截鐵,一聲令下。
瞬間,三人毫不猶豫地轉過身,邁開步子,向着反方向飛快沖刺!
那個綠發小醜員工也不追上來,它靜靜地站在原地,粘粘的,蒼白的皮膚一點點地被黑暗吞噬,最終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