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整個自由活動室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隻能聽到留聲機裡的童謠咿咿呀呀地播放着,歡快中透着一股詭異。
“吃藥。”
護士将裝着藥片的小紙杯遞了過去,
用一成不變的扁平聲音說道。
高大的金發男人伸手接過紙杯,手腕上的鐐铐發出沉重的金屬的碰撞聲。
一仰脖,将所有的藥片灌了進去。
“張嘴。”護士說。
男人張開嘴巴,伸出舌頭,展示自己空空蕩蕩的口腔。
整個過程中,
那雙淡藍色的眼珠是始終一錯不錯地注視着不遠處的溫簡言,那種近乎貪婪的注視幾乎令人渾身發毛,仿佛被他囫囵吞下的不是藥片,而是對方一樣。
“進去。”
護工用手中的電棍粗暴地杵着他的腰,命令道。
三個護工都是成年男性,身材高大,十分有威懾力,
但是在這個仿佛猛獸般的男人身邊,氣勢卻莫名地矮下了一頭。
與此同時,平安療養院内其他的主播的彈幕區被“???”刷屏了。
“?等等?是我看錯了嗎?”
“怎麼回事?這家夥怎麼會在第一天就出現在自由休息區??”
“對啊,
我記得這條瘋狗至少前三天都不會出來的啊,我懵了,
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我記得這家戶前三天不出來是因為被關在禁閉室了,這次怎麼提前放出來了?”
“當啷”,“當啷”。
金發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手腕和腳腕上鐐铐碰撞作響。
他的視線落在溫簡言身上,直直地走了過去。
即使知道這個家夥被鐵鍊緊緊地拴着,
但那種令人無法呼吸的可怕氣場還是自然而然地彌散開來,
無論是謹慎觀察着的主播,
還是這個副本中的NPC病患,全都本能地後退一步,為他讓開一條空白的道路。
溫簡言站在這條道路的盡頭,平靜地注視着向自己一步步走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