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布料撕裂的聲響起,在偌大的水療室内回蕩着,令人本能地心裡一顫。
男人垂下眼,看不出喜怒的視線落在滾熱的水波之中。
青年的大半個身體浸沒在水面之下,
病服妥帖地穿在身上。
“啧。”
瑞斯醫生優雅地搖搖頭,對護工說,“太不專業了,
在進行水療的時候怎麼能不除去病人身上的衣服呢?而且……”
他慢條斯理地摘掉手套,探入滾燙的熱水之中,
取下松松垮垮搭在溫簡言手腕上的皮帶,拎出來,甩了甩,
丢到一邊。
“你們的安保工作真是随意。”
瑞斯醫生的語氣十分溫柔。
他責備着護工的失職,但那蛇一樣冰冷的綠色眼珠卻始終定定地落在溫簡言的身上:
“這樣很容易讓病人傷害到自己的。”
“……”
溫簡言的脊背緊靠在浴缸邊緣,
身體本能地緊繃起來。
其他人的白布是被打了結的,
隻有他身上的白布是被從内部割開的。
對方找到了裂口,
并且将其撕扯開來,這就可以證明這家夥已經看穿了自己逃跑的意圖,這幾句話也絕不是在譴責護工的工作失誤——
而是一種威懾。
瑞斯醫生收回手指,用白布擦拭着自己濕潤的手指,鋒利削薄的唇上仍帶笑意,平靜地命令道。
“站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青年順從地浴缸中站起身。
被徹底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修長緊實的身體,和柔韌收束的腰線,薄薄的布料下,隐約可見被燙的滾熱的微紅皮膚。
他的體型和西方人對比起來顯得格外纖細,在彌散的水蒸氣中透着一點潮濕的脆弱。
“拿出來吧。”
瑞斯醫生攤開手掌,禮貌地說道,“請。”
溫簡言:“……”
他咬咬牙,将金屬制的鑰匙放進了男人潮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