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沒有回答。
“那麼,我想問問,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02号仍是那副好奇的語氣。
他似乎完全沒有被溫簡言剛剛的,帶着殺意的态度激怒,也并不介意對方剛剛真的準備殺掉自己。
男人的卷發烏黑柔軟,膚色是健康的,巧克力般的棕色,唇邊帶着愉快的微笑,仍是那副陽光爽朗的,
仿佛沒心沒肺般的模樣。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你現在在我的病房裡。”
但他卻不緊不慢地,再次向前邁出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對方高大的身形投下陰影,
恰巧将青年攏于其中。
“和我一起。”
在那副無害的皮囊下,一絲非人的,
充滿瘋狂和侵略的壓迫感絲絲縷縷地洩露出來,那是所有高危病患的共通點。
02号仍是笑着的。
他的眼神帶着熱度,雖然沒有接觸到青年任何一絲皮膚,
但卻仍然以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感,侵入到了對方的安全距離之中。
“你不擔心嗎?”
男人的咬字不太清楚,
帶着一點異域般婉轉的腔調,
尾音模糊柔軟,
像是情人間的咕哝。
不像是威脅,倒像是撒嬌。
可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如影随形,如約而至。
“沒有鐘聲。”
青年突兀地開口。
02号垂下眼,将對方的面孔盡收眼底。
他沒說話。
“無論我在不在幻境之中,鐘聲都無法被屏蔽,”溫簡言仍然是冷靜的,鎮定的,似乎完全不受對方的影響。
“讓我猜猜,鐘聲代表的,其實不是表裡世界的交替,而是入侵。”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就有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