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做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了,但卻依舊沒有改變結果。
這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提示——所利用道具走捷徑和留後路是行不通的,想要活着離開忏悔室,必須要回歸任務本身,也就是說,重點在于必須完成儀式,而非“成功逃離”。
“根據芍藥所提供的信息,十分鐘大概會見分曉。”
溫簡言冷靜地說道,“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們也沒有必要進去了。”
“你們接下來以完成任務積攢積分為目标,盡量在下一次鐘聲前攢夠完成任務的積分,離開副本。”
“……”
蘇成啞然地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沉默幾秒之後,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在交代完一切之後,溫簡言邁開步伐,向着面前漆黑一片的木質忏悔室内走去,漆黑的木料在暗淡的燈光之下仿佛發着紅,散發着一種濃烈的,鮮血般的氣息,墨綠色的簾子垂下,遮擋住兩邊的窗戶,完全無法看到裡面究竟有些什麼。
他擡起手,拉開木門。
木門發出嘎吱一聲,輕而易舉地在他面前敞開,露出裡面狹窄而封閉的小小空間。
簡陋的木椅子,雖然能夠将雙方面孔完全遮住,但卻讓聲音穿透的木質小窗。
和現實世界幾乎沒什麼兩樣。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
他走了進去,來到椅子上坐下。
忏悔室的門在背後自動合攏,将所有的光線都擋在其後,最終發出“砰”的一聲輕響,死死地鎖住了,不留一絲縫隙。
在暗淡的,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溫簡言緩緩将額頭抵在交叉的手指上,以一個标準的,信徒的姿勢,在黑暗中俯在擋闆之前。
“神父,我有罪。”
青年的嗓音平和清澈。
隔闆之内一片死寂。
“神說,魔鬼是謊言之父,我想必早已背棄神靈,”
甚至就連靈魂品質衍生出的天賦,都是代表着謊言的惡毒之果。
他閉着眼,銀白色的眼睫在黑暗中低垂,薄薄的眼皮之下是顫動的眼球,他平和地說着近乎傲慢的結論:
“然而,我并無任何悔改的準備。”
①
傲慢,謊言,殺戮。
溫簡言罪無可赦。
“我向您悔過的,并非謊言之罪,而是殺孽之罪。”
青年俯于黑暗之中,用平靜的,幾乎棄絕全部情感的理性嗓音說。
“這是我唯一的,自認的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