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潛這個時候來找蘇成,一定是試圖摸一下對方的底,關于預言如何發動,次數多少,又是以什麼形式發動的,準确率能達到多少……
畢竟這是初次合作,雙方的信任和默契度并沒有培養起來,對于祁潛支開他,試圖從蘇成那邊擠出更多信息的行為,溫簡言十分理解。
他邁開步伐,很快來到了櫃台前。
溫簡言垂眸端詳着眼前的銅油燈,長長的眼睫垂下,深深的陰影落在臉頰上,大半張臉都被暈黃的微弱燈光照亮,唇邊帶着一絲淺笑。
為了保證真實度,這個外觀本就和他原本的面孔有着四五分相似,和真正的比起來,他現在的五官線條會更深,眉峰唇角都暗藏鋒銳,隻是在他的刻意僞裝之下,無法被輕易覺察出來罷了。
但……
對方的目的能否達成,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在面對類似問題時應該如何回答,在進入副本之前,溫簡言早已提前告訴過蘇成了。
畢竟,“最強預言家”這一點,本身就是被他誇大編撰出來的營銷點罷了。
明面上,祁潛是整個隊伍的隊長,擁有着所有的掌控權,但是,對于蘇成來說,他才是真正下命令的那個人。
所以溫簡言才必須要進入副本之中,從一個更隐秘,更密切的角度,無聲無息地掌控着局勢,根據形勢的發展,靈活地,有選擇地透露出有限的信息,操控着事情的走向。
在獨身一人時,那虛假的,菟絲花般的脆弱消失了。
娴熟的僞裝仿佛薄霧般散去。
柔軟無害的白皙面孔低垂着,唇邊噙着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在燈光之中,意外地帶上了一絲詭谲的邪性。
直播間:
“救……”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突然有點脊背發毛……”
“所以說你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反派啊!!”
*
另外一邊。
張雨拽着安辛來到了商鋪的後側,随着距離拉遠,油燈的光線漸漸變弱。
他力氣漸松。
“喂,”安辛趁機掙開了張雨的手臂,他擰起眉頭,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肩膀:“你這人怎麼回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雨打斷了:
“你别老往人跟前湊了。”
“怎麼?嫉妒我的美女緣好?”
安辛促狹地擠擠眼,湊近道,
“嚴肅點。”
張雨瞪了他一眼。
“這個溫溫,不太簡單。”
安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