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先前的女屍就是倒着向着鏡面之外走的,那麼,如果他們在鏡面外向後倒着走,有沒有可能走入鏡面之内。
“那你試試。”張雨從口袋中掏出那一小碟燈油盤:“接着。”
這盤燈油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如果安辛真的成功進入鏡面内,至少這一小盤燈油能夠暫時保護他,他試對了規則,那麼,其他隊友也會以最快速度趕到,和他進入鏡面内會和,到那時,他就安全了。
“謝了。”
安辛也不推辭。
他接過燈油,捏在掌心裡,然後向着遠離梳妝台的方向走了幾步。
做好準備之後,安辛深吸一口氣,背對過去,邁開步伐,緩緩向着鏡子的方向退去。
注視着安辛的動作,衆人的心髒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一步,兩步,三步。
安辛在什麼都無法看到的情況下繼續後退着。
隻聽“哐”的一聲,他的小腿撞到了梳妝台前的木凳之上,安辛的身形一矮,險些跌坐下來,他急忙扶正身體,背對着跨過木凳,但是,還沒有再走兩步,後腰就抵在了梳妝台的邊緣,以至于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繼續往後了。
“怎麼樣,有用嗎?”安辛期待地看向一旁的祁潛,“鏡子裡面有出現什麼變化嗎?”
祁潛搖搖頭。
“……”安辛歎了口氣,離開了梳妝台前:“好吧,我認輸,看來動腦子這種活實在是不适合我。”
“下一個讓我來吧。”
溫簡言忽然開口道。
幾人紛紛扭頭看向他。
在昏暗的室内,身穿白裙少女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但是,到了現在,已經沒人敢看輕她了。
明明隻是進來輔助預言家的,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卻好像隐隐露出了某種甚至超越預言家的鋒芒與潛質,搭配上她纖弱柔美的外貌,甚至到了有些滲人的程度。
“好。”祁潛點點頭。
安辛從口袋中掏出燈油盤,丢給溫簡言。
溫簡言也不推辭,将燈油盤握在了手裡。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向着梳妝台的方向走去。
和其他人比起來,溫簡言對鏡子這種媒介要熟悉的多,畢竟在過往的副本之中,他和這玩意兒打交道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在剛剛張雨安辛兩人嘗試的時候,溫簡言始終仔細地觀察着鏡子内的影像。
他發現,無論是張雨觸摸鏡面,還是安辛倒退着走路,整個過程中,銅鏡内沒有倒映出絲毫的影像。
隻除了……
那短暫的一瞬。
在安辛被背後的椅子絆倒,險些跌坐下去的時候,那始終模糊,一個影子都無法映入其中的銅鏡内,忽然出現了安辛清晰的背影。
但是,在安辛起身之後,銅鏡又恢複了原樣。
一切發生的很快,幾乎可以算得上轉瞬即逝,隻有距離銅鏡最近的溫簡言,才注意到了這短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