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本事破了死局又如何,你能抵擋的住既定的命運嗎?
他就不信了,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價,還不能把這群人釘回到原定的道路之上?
*
呼。
在四面門窗緊閉的封閉空間捏,無聲的森冷陰風拔地而起,直直地向着店鋪内唯一的光源卷去!
端着燈油碟的人覺察到了異樣,試圖擡手擋風——
但是,他的動作已經遲了。
不,準确來說,無論遲或者早都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他提早将燈光護住,那陣陰風仍然能從他的指縫間侵入。
脆弱的,浸滿屍油的燈芯微微搖晃了一下,那微弱的火光倒映在溫簡言淺色的眼眸深處,照亮了他驚駭莫名的眼神。
一旁的安辛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扭頭向着這邊看來——
然後……
在下一秒,徹底熄滅了。
“——不!”
溫簡言的瞳孔驟然緊縮,一聲嘶啞的驚叫沖破喉嚨。
在光線消失的瞬間,無邊無際的黑暗降臨而來。
而在這個副本之中,黑暗,就意味着死亡。
眼珠随之驚惶瞪大,但是,黑暗卻好像是死死蒙住雙眼的布幔,沒有光線,視力更是無從談起。
五感似乎都随之封閉。
不能動,不能聽,不能說。
無邊無際的絮語從四面八方傳來,重重疊疊,像是來自于鬼魂的低語,森寒惡意,但又好像是隻是一片死寂。
什麼都感受不到,什麼都不知道。
似乎有什麼在接近,又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冷,好冷。
失去了油燈的籠罩,森冷,陰寒的溫度轉瞬間侵入而來,從血液深處開始凍結,令人本能地開始打顫。
黑暗中,有什麼在看着他。
阻隔在他們中間的所有一切都被撤掉了,消弭了,融化了,無論是鋼筋混凝土的建築物,還是身上的衣物,所有的防護都消失了,仿佛赤身露體般脆弱,和死亡之間的距離僅剩咫尺,輕輕一邁就會越過那條并不明确的線。
在這超越人類常識的虛無中,溫簡言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真實的,強烈到幾乎能将他逼瘋的恐懼。
在頭腦空白的瞬間,溫簡言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被生拖入黑暗中的人,會發出那樣不能自持的凄厲慘叫。
這裡是絕對的必死。
有什麼東西,從他僵硬的指縫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