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的符咒躺在掌心之中,上面詭異的紅色紋路顯得十分刺眼,處處透露出不祥的氣息。
“它有用嗎?”一旁的祁潛露出擔憂的神情,“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溫簡言說。
當然,實際上隻有五成。
但是已經足夠了。
“你忘記了嗎?我們現在理論上來講,還處于第四層,”溫簡言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中的符咒,“自從二樓開始,這具紅衣女屍就進入成為了‘顧客’中的一員,既然我們現在還在四樓,那麼,它就應該還受四樓規則的約束。”
祁潛一怔:“也就是說……它現在仍然被副本認定為‘顧客’,而這張符咒就正好是針對顧客的,是嗎?”
溫簡言點點頭:“沒錯。”
“但是,你又怎麼能接近它呢?”祁潛問。
那具紅衣女屍可以說是他們在整個副本中遇到過的,最為恐怖的東西了,而且幾乎沒有任何破解的方式……就連會讓其他屍體不再攻擊的灰白色燈油,對它都沒有任何影響,簡直是令人絕望的可怕。
溫簡言想要将符咒貼在它的身上,就必須要近它的身,即使能夠通過閉上眼,免于觸發“對視即死”的殺人方式,也遲早會因為自己的影子被鮮血中的屍體觸碰而死亡。
“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了,”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了什麼,“我的這個道具說不定能夠派上用場。”
衆人向着他的手中看去,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
那是一方鮮紅的帕子,上方繡着一個大大的“囍”字,很顯然是一個紅蓋頭。
溫簡言這麼猜是有依據的。
首先,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張喜帕本就應該屬于那具紅衣女屍……他也正是從第三幅畫中的屍體身上得來的。
更重要的是,在他被綁架到那頂紙轎子之中後,身上換上了和紅衣女屍完全相同的紅色嫁衣,頭頂蓋上的則依舊是這一方帕子。
當時,那頂轎子被紙人擡着,正是順着一條類似于這裡的小路,向着“第五層”走去。
溫簡言清楚地記得,轎子内外都沒有燈光的存在,而他當時頭上的那頂喜帕,卻能阻隔周圍黑暗的侵蝕,讓他維持着“活人”的狀态。
再和自己當時身上的衣服聯系起來……
将之前散落着的蛛絲馬迹聯系起來,溫簡言心中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猜測。
首先,代表着第五層的四合院,其實就是這具紅衣女屍的宅子,自從在離開二樓鏡子之後,這具屍體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來到這裡。
很顯然,第五層也在等待着它的歸來。
恐怕這就是為什麼,巫燭會在紙轎子内出現,阻止溫簡言被擡進去,因為一旦他以那種形象進入第五層,他就會取代這名紅衣女屍,永遠地留在第五層——
隻能進,不能出。
而這兩個結論引向了最後一個猜測——
這頂紅蓋頭能夠短暫地蒙蔽規則,賦予他與NPC類似的地位。
所以在紙轎子内,即使沒有燈光他也不會死。
因為他被判定為了屍體。
隻等着被擡入第五層,就能徹底地成為這個副本的一部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