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形模糊的女人一動不動地端坐在畫布内,在黑暗之中顯得極為模糊,唯有一張慘白的臉清晰鮮明,顯得格外詭異。
他不敢多看,隻是扭過頭,一邊小心地避免自己的手指接觸到畫布,一邊将它緩緩擡起。
那幅畫雖然大,但是分量卻并不算太重,即使是黃毛一個人也能輕易拿起。
溫簡言站在一旁,視線并沒有落在黃毛的身上,而是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周邊的情況。
在畫幅離地的瞬間,溫簡言注意到,頭頂的雨似乎突然變小了,剛剛還傾盆而下,密集地砸在屋頂的雨滴毫無預兆地緩了下來,那密集的噪聲漸漸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
雖然早有預料,但他還是心裡一突。
溫簡言清楚,按照規則……襲擊要來了。
“走!”他言簡意赅地說。
雲碧藍和陳默一前一後護住拿着畫的黃毛,一邊審慎緊張地觀察着周邊情況,一邊順着來時的路快步往回走——
“滴答。”
一滴雨水自破損的屋檐向下滴落,落至地面的水窪之中,平靜的水面泛起波紋,顯現出一種隐隐約約的慘白色澤,像是有什麼詭異的存在正在水面之下蠢動。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破屋門口。
歪斜的屋門半敞着,外面是陰沉沉的天色,灰黑色的天空壓得很低,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果然,和剛剛在屋内聽到的一樣,屋外的雨确實變小了,雨水淅淅瀝瀝地滴落下來,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如果是現在的雨勢,他們應該能在外面待上不短的時間。
青石闆路歪歪斜斜地向着遠處延伸。
不遠處,在來時的方向,隐約可見一扇半敞開的房門。
隻要通過那扇房門,他們就能回到興旺酒店内部。
除了雨勢變小了之外,外面似乎并沒有什麼過多的變化。
但是,正是這種過分詭異的平靜,才令人感到格外的不安。
“……”
衆人對視一眼。
無論如何,現在隻能出去了。
由于沒有負擔,鐘山一行人先沖出了破屋。
一路上,他們并沒有受到阻攔,而是順利地到達了青石闆路的對面,但是,他們并沒有立刻進入興旺酒店内部,而是在門口等待着他們。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多有團隊精神,而是為了觀察這次的襲擊究竟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以防下次遇到。
隔着稀疏的雨滴,隐約可見對方小隊模糊的人影。
顯然,由于他們手中并沒有拿畫,所以并未受到襲擊。
可等輪到溫簡言他們時就不一樣了。
“二十分鐘。”
白雪忽然擡起眼,再度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