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唇角上揚,
仍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冰冷尖銳的刀光映入眼底,晃出一點淺淺的鋒芒。
遍體生寒。
正在這時,失去重負的雲碧藍幾人也終于趕到。
雙方的優勢地位徹底颠倒。
面對對方的一整個小隊,隻剩下獨自一人的鐘山毫無勝算。
更重要的是,
距離下一次開燈還剩不到三分鐘,即使他再心有不甘,最好的結果也會是魚死網破——副本不過剛剛開始數個小時,真的沒必要在這麼靠前的位置就拼掉自己最後的底牌。
“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再說些什麼了吧。”溫簡言笑吟吟地說。
鐘山梗着脖子,喉頭困難地吞咽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青石闆路的盡頭,
對方小隊開了道路。
溫簡言向着陳默掃去一眼:“拿畫。”
一旁的水泊之中,靜靜地躺着一張濕漉漉的畫布。
雖然剛剛那名持畫的主播被拽了下去,但是,
他手中的畫布卻并未随着他的一起沉下,而是被留在了原處,
濕漉漉,皺巴巴地搭在青石闆路上。
他們最後停留的位置距離大門隻有一步之遙,隻要速度夠快,
基本上就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岔子。
陳默點點頭,邁步走上前去,
他一邊小心着不讓自己的影子落入水中,
一邊向着地面上的畫布伸出手——
忽然,
他的餘光掃過一旁的窪地。
在被細細雨水濺起漣漪的小小水泊中,隐約倒映着三張慘白的臉,漆黑的瞳孔,高高向上拉起的嘴角,沖着水面之外的人露出詭異僵硬的微笑。
“……!”
陳默心下一緊,本能地加快速度。
他一把将畫布捉到手裡,畫布入手的感覺潮濕而沉重,詭異的觸感令他心頭一跳,陳默來不及多想,向着門内一個猛沖!
“走走走!”
進入大門之後,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那陰沉,潮濕,詭異而荒敗的小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幹燥寬敞,被暗紅燈光籠罩的酒店房間。
偌大的房間内回蕩着衆人急促的喘息聲,以及身上雨水滴答落地時發出的細微聲響。